在围观群众你一言我一语之时,李奇也已收功。
他不慌不忙的把回阳丹放入罐中碾碎,合水搅拌成汁,然后拿起药罐走到对面吴老板的摊位边,拿眼瞄了瞄趴在地上旺财,继而翘嘴一笑,朝吴老板说道:“你要不介意,我就开始动手了。”
吴老板把手引向旺财:“请便。”
李奇走到旺财身边,蹬下身子,稍作打量。
那旺财吐着长长的舌头,痛苦无声的呻吟着。
但李奇发现,这只狗的眼睛却透着犀利凶狠。
他一边打量一边心道:“装得可真像,不过形变韵难变,终是露了马脚。”
此时,他也不点破,将计就计的把药汁涂抹在旺财的四肢之上,然后催运功力,烘干药汁,医治的手段看上去是那么的简单,在场众人看着,都不免持疑。等药汁烘干之后,李奇收功起身,故作疲累,抹了抹汗,说道:“大功告成。”
吴老板问:“就这么简单?”
李奇说道:“不简单,怎么彰显我殷药的神奇。”
吴老板很不屑的又问:“敢问它何时才能站起?”
“马上,马上,待我抚摸几下,它便能活蹦乱跳了。”李奇弯下腰去,在旺财的四肢上来回抚摸,暗地里催运功力捏了捏狗腿子,那狗顿时旺旺惨叫,从地上一蹦而起,一瘸一拐的逃去一旁。
这突兀之变,立时引起巨大轰动。
围观的群众张大嘴巴,齐放哦声。
不懂药理的,全当看了一场杂耍,鼓掌叫好。
懂得药理的,都震惊得呆若木鸡,难以置信。
此刻,站在一旁默默观看的典星月也极为难得的在嘴边挂起一抹微笑。她睿智聪明,此间发生的事,不用人说,她自个儿也看明白了。她原先只知道殷人出门在外,时常遭人欺凌,却没想到殷药同样也难逃厄运,今天李奇这一出,闹得好。
不过,闹也闹了,也该见好就收。
何况殷立弃学逃跑才是殷地大事。
她心里装着殷立,只想结束这场闹剧。
于是,朝李奇轻喊:“李将军,收摊吧。”
然而,李奇只是回头瞄了她一眼,却没接话。
李奇四十出头,是殷地猛将,平时做事稳重认真,此间之事尚未了结,他岂会因为典星月的一句话就半途而废了。况且大人做事,小孩插什么嘴,故而他没有搭理典星月,只朝吴老板拱了拱手:“承让,承让。”
吴老板气得脸色发胀,怒指李奇:“你!”
李奇不跟他废话,面朝围观人群,说道。
“各位,殷药和赵药孰优孰劣,想必大家都一目了然了。李某新进帝都,并非我有意与人争强斗狠,实在是奸商误民,贩劣售假,李某不得不与他们理个清楚。虽说我殷地弱小,但老天却赐了我们一方息壤,以息壤种药,品质自然最佳。大家请注意,我殷药根茎血红,极易辨认,希望经此一事,大家能够有所警醒,不要再上当受骗了。”
场下民众听他说了这番话,均有所感悟。
有的点头窃语,有的手指药商低声谴责。
此时,场上的吴老板气得胡子都歪了。
他怒喝:“蛮牛子,你胡扯什么!我还没出手呢,你就当你赢了!哼,刚才要是我先行用药,绝不逊色于你。废话不多说,既然旺财让你医治好了,我的药暂时也没了用武之地,今天咱们就到此为止,明天这个时分,我们再比试点别的,你敢不敢?”
李奇心道:“明天?又想鼓弄骗人的把戏么。”
既是料敌心机,自然要防微杜渐,他指向那只大黄狗旺财,说道:“不用等明天了,容我一掌震断它的经脉,你的药正好派上用场。”说时,举掌走去,作势要劈打旺财。
“你干什么!”
吴老板抢步上前,拦下李奇。
李奇道:“你拦我做什么?”
吴老板眼珠子左右梭动,看到场下数千民众不善的眼神,心里不由泄气;再看右边其他商贩一个个做垂头丧气之象,他就更没了撑下去的勇气了。于是冷哼两声,怒挥衣袖:“蛮牛子,算你狠,不比了!”
话毕,留下两名伙计守着药摊子。
而自己一头钻进药铺,躲了起来。
场下民众挥手,齐呼:“去!”
戏码落幕,民众们也相继散开。
不过,也有不少人朝李奇的摊位上挤了过来,都是争先恐后要买药的。
事实上,李奇摆摊所用之药全是手下带来的私货,原本就是拿来买卖的。眼下瞧见这么多人都来买药,这帮见钱眼开的手下,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顾主双方正要交易,忽然从人群里挤出来一人,轻喊:“你们的药,我全要了,我出五百金。”
典星月和李奇等人怔了一下,朝那喊话之人瞧去。
但见是个少年,穿着讲究,左耳挂着一个大耳环。
这少年不是别个,却是内廷侍卫统领甘茂之子甘平平。
同时,这甘平平也是这一届国子监武试的第三名。
不止如此,他还是典星月和殷立的少房东。
典星月瞧见是他,奇声问道:“怎么是你?这会儿国子监还没放课,你应该还在山上进修才对,怎会出现在这里?”
甘平平说道:“吴刚导师明天要带我们外出执行教令,所以今天我不用上山进修。哦,我爹派我到药市是来买药的,你们的药材品质极好,我全都要了,请典姑娘务必卖我。”
典星月拿眼瞥了瞥李奇:“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