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兰想了一想,道:我知道了,你们华家轻功之高绝,天下皆知,凭你功力,不难在空中变换三四式,我有自知之明,难以招架,不上你的当,除非你不准越圈。冯剑平、侯稼轩等,也作如是想法,以为除了此法,华云龙决难不离内圈而将月兰捉住。
华云龙心头暗喜,想道:你终究是八我圈套了,面上故作难色,道:我又不是神仙,不能施展轻功,连你的衣裳都模不到了。
月兰格格娇笑一声,道:亏你还是名满江湖的英雄了。竟然与我这小女子斤斤计较,干脆认输,以后休再罗嗦。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就依你说,我来画圆圈了。
月兰却道:由我来。弯下娇躯,用剑在地上划出一大一小两个圆圈,练武的估计远近之能,远胜常人,都看出她外圈加了二三尺,内圈只一尺五六,只是华云龙不说,也就没有人指出。
这一带地面,虽较为空旷,不致有碍行人,月蕙也黛眉微皱,觉得妹妹一个闺女,这样未免不成体统,只是见她兴冲冲的,不好劝阻,微带嗔怪的望了华云龙一眼。只见华云龙入小圈立定,转身道:兰妹妹,快啊。
月兰见他若有成竹,不由略一犹豫,暗道:我莫非入他毂中,上了当了。芳心一转,觉得华云龙实是一筹莫展,胆气一壮,莲足轻移,在边沿站定。口听华云龙笑声道:小心了,我连换三种手法。就可将你擒捉。他描金招扇改由右手持握,右掌一挥,两点黑影朝月兰去。
那两点黑影去势并不劲疾,月兰觑准来势,轻轻闪过,口中说道:一种手法了。话声未落,蓦觉脑后风生,她不假思索,向旁横移三尺,仍是与华云龙隔着一般距离。
犹未站稳,又感有物袭至,万般无奈,朝前跃出八九尺,忖道:我离你犹有一丈有余,你这「迥风手法」再是神妙,也是枉费心机了。只听华云龙哈哈一笑,道:过来。右手一挥,一把「孤云神掌」,轻飘飘击了过去,掌至半途,倏地挫腕收掌。月兰但觉一股庞大的潜力暗劲,吸住己身,人在半空,想打千斤坠也不能,尖叫一声,娇躯被那股力道吸得向华云龙飞去。
这一招「孤云神掌」,创自周一狂,原名「困兽之斗」,其后到华天红手中,在参透二百余年前剑圣虞高的「剑经补遗」后:此招掌法之刚柔、快慢、虚实,全部经过现变,威力益大,以昔年通天教「丙灵子」之绝世武功,在黄河渡船上,也曾被华天虹摆布得不由自主,月兰如何抗拒得了。
况华云龙而今功力,虽未必在当年父亲之上,但自得元清大师所传「无极定衡心法」,与华家心法合练之后,体内真气,正逆合运,生生不息,招手之下,真气自逆,威力之大,连他自己也觉意外,旁人只有震惊了。华云龙右臂一伸,搅住月兰纤腰,哈哈笑道:如何?只换了两种手法吧。
众目睽睽之下,月兰玉靥通红,娇羞不胜,一挣末脱,嗔声道:放手。
华云龙吟吟一笑,放下月兰,道:虽属玩笑,但是输了,还是向冯兄陪个小心罢。
月兰陡然转身,重又立于圈沿,笑道:我现在仍在外圈,你并未捉到我。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你要耍赖,当我没有办法?心中想道:以我功力,在一丈五六处,纵然她是稳立地面,怕也抵不住。
忽听冯剑平扬声道:华公子,在下只求姑娘恕宥莽之过,华公子这一来,岂不令在下更觉汗颜?华云龙本拟出手,闻言打消原意。
忽听车声辚辚,李博生领着两名棺材店的伙计,雇了一辆骡车,运棺而来,当下便令那伙计收尸及清理现场。将欧世宗尸体草草入棺,华云龙即将银两交予那棺材店的伙计,命他于就近坟场,自行掩埋,由于殓尸纯为百姓着想,对欧世宗尸首,谁也不愿郑重其事。
载棺之车行出二十余丈,忽见几名江湖人物追上。华云龙见状暗忖:这些大概多少与欧世宗有仇,见他已死,心犹未甘,想跟至坟场,开棺戳尸。心念一转,纵声叫道:诸位,人死仇消,再有天大怨恨,也就罢了,何苦放那鞭尸三百之举,有伤仁德。
那些人闻言之后,脚步一停,略一踌躇,其中三人转身走了,另外三四人,却远远朝华云龙一抱拳,转身追上。华云龙暗道:那姓欧的生平罪孽,可谓滔天,那几人怕不将他尸体肢解,遭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了。要知那「戏蕊金蜂」欧世宗坏人名节之罪,重逾杀人,非同小可,也难怪那些人连死人都不肯放过,华云龙宅心仁厚,不为已甚,却也不能阻人戳尸泄恨。
他微微一叹,即邀氏姊妹与特默尔至城南方紫玉举以相赠的宅第。特默尔心怀惴惴,也只有跟着。行至门口,华云龙面庞一转,朝特默尔道:叔父早已离此他往,二三天内,不会回头,你暂时可以放心了。特默尔闻言,心头不由一宽,暗暗吁了一口气。
特默尔于平辈中,最佩服的就是华云龙,见说喏喏连声,待他语毕,始吞吞吐吐道:师父处
华云龙笑道:叔父地方,我无力加以劝说,但是你们在此,所行所为,均要遵从我的安排,不然任由叔父责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