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龙沉声截口道:贾姑娘,我不妨告诉你,凶手曾经留下一个碧玉小鼎,小鼎是「玉鼎夫人」独门信物,「玉鼎夫人」既已谢世,令师便脱不了于系。令师设若与血案无关,她何须避我,贾姑娘,在下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却也不听无谓的辩驳。

贾嫣大声道:华公子,这不是辩驳,是事实。

华云龙冷峻的道:事实要有证据,姑娘能替令师拿出证据来么?

贾嫣神色一怔,华云龙接口又道:姑娘不必徒费唇舌了,在下纵然欲见令师一面,却也并未断言令师就是凶手或主谋。不过,令师何以不愿见我,定有她的道理,在下要听听这个道理。

贾嫣樱口一张,似欲说明什么,但呆得一呆,却又长长浩叹一声,道:家师已离金陵,贱妾纵然答应替公子安排见面,那也是力难从心。

华云龙突然烦躁起来,峻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逼我用强了。他此刻芒电,神色峻厉至极,显然已经动怒了。

余昭南冷眼旁观,忽然急声道:华兄稍安莫躁,贾姑娘之言,容或可信。贾姑娘言谈之间,对华兄似乎十分尊重,而且能讲的似乎也已讲了。譬如她师父想要创立一个「姹女教」,这事本属机密,贾姑娘却因华兄在场而直言无隐,据此类推,可知她讲她师父已离金陵,当属可信,不过,每到关键所在,贾姑娘却又吞吞吐吐,不肯直讲,道理何在?兄弟就不解了。

蔡昌义忽然怪叫道:有道理,我也想起来了。

华云龙眉头一皱,惑然道:你想起什么?

蔡昌义眉飞色舞,道:贾姑娘的师尊啊,她不是因为司马大侠的血案回避你。

华云龙心头一跳,道:你有证据?

蔡昌义道:要什么证据,有道理还不行嘛?你想想,她师父若与司马大侠的血案有关,贾姑娘何必说出师门来历,那岂不是自找烦恼么?几句话简简单单,但却确有道理,华云龙双目眨动,哑口无言了。

只见贾嫣展颜一笑,道:谢谢你了,蔡公子,你替贱妾仗义执言。

蔡昌义戆直得很,双手连摇,道:不要谢我,我不解之处,比他们更多。华云龙已陷沉思之中,余、蔡二人所讲的话,已经发生了作用。

贾嫣心头大为舒畅,盈盈一笑,道:你请问吧,贱妾但有所知,一定不令蔡公子失望。

蔡昌义目光一亮,道:真的么?那我问你,你为何要将华老弟掳来金陵?这句话,他已憋了很久,他一直希望余、华二人能问,岂知他二人偏偏不问,如今却由他自己问了出来,他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心头的舒畅,那是本必形容了。

孰料,贾嫣神情一怔,嗫嚅半晌,却无一言出口。蔡昌义大感不忿,目光一棱,大声叫道:你这人言而无信,这第一问,你就不答应?

但见贾嫣脸泛桃红,结结巴巴的道:贱妾贱妾

忽听云儿吃吃一笑,道:蔡公子,我师姐对华公子心仪得很,你何必一定叫她回答呢?这话一出,贾嫣垂下了颈,蔡昌义目光一楞,傻住了。

顿了一下,只听华云龙一声冷哼,道:小丫头花言巧语,你道华某信你的鬼话?

云儿急声道:谁讲鬼话,不信你问我师姐,哼,开口骂人,多神气嘛。

华云龙脸上一红,但仍扳着脸孔,冷声道:我请问,所谓「人是多多益善」,这话可是你讲的?

云儿眼睛一瞪,两手叉腰,凶霸霸的道:是我讲的,怎么样?

贾嫣将头一抬,急声道:云儿少讲一句。

云儿鼻子一皱,气唬唬的道:他讲话多气人嘛。

贾嫣幽然一叹,道:反正师父已经颁下禁令,不准咱们与华家的人来往,再讲也是无用,你又何必多生闲气。话声一顿,目光移注华云龙,肃容接道:华公子,非是贱妾不知羞耻,事到如今,贱妾不讲,难以去你之疑。你想想,以你的人品,你们华家的声望,身为女子,几人能不悠然向往?贱妾将公子掳来金陵,确是存了一份私心,好在事已过去,也无须再加掩饰了。

她星眸中升起一片雾水,顿了一顿,泫然欲泣的继而又道:至于云儿所讲「人是多多益善」那句话,贱妾不想隐瞒你,也不想多加解释,总之,家师有意创建「姹女教」,创教非易,凭咱们几个女子,成不了大事,咱们姐妹遇上资秉相符的人,若是意气相投,便有意延纳入教,收归己用,如此而已。贱妾言尽于此,信与不信,那是但凭公子了。

这番话,纵有隐讳之处,却也堪称坦率的了,何况其中另涉男女之情,华云龙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更不是铁石心肠,耳闻目睹之下,不觉惘然无词以对。那贾嫣的子倒也硬朗,明明泫然欲泣,泪珠在那眼眶内滚动;但却强自抑止,不让它掉下来,此刻忽又将头一昂,向蔡昌义道:蔡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蔡昌义先是一怔,旋即亢声道:没有啦。猛一转头,不愿去瞧贾嫣的模样。

那贾嫣凄然一笑,道:既无可问,咱们喝酒。端起酒怀,一仰而尽,趁势拂去眼中的泪珠。这等举止,当真撼人心弦,余昭南默默无言,华云龙更是心神俱震。

就在此刻,幽径之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贾嫣黛眉一蹙,惑然问道:是陈二么?

只听楼下一人答道:是的,是陈二。外面来了两位客人,坚持要嫣姑娘相陪。

贾嫣眉头皱得更紧,道:你没讲,我在陪客。

陈二道:讲


状态提示:第39部分--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