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佳人为何堕风尘

第二日,华云龙结清账目,取道南阳,循荆湖南路,策马而行。一路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这一日黄昏时刻,到了荆门,忽听身后马蹄声响,转脸望去,只见身后尘头大起,八九匹长程健马,驮着几个长幼不等、身着劲装的人急奔而来,转眼疾冲而至,到了背后。

他谨记母亲的吩咐,不愿多惹是非,当下缰绳一带,避过一侧。但当马匹拨身而过之际,见到马上之人所着衣服的颜色,不觉大吃一惊,暗暗忖道:怪事,这几人身着紫色劲装,各佩长剑,为首之人年纪不大,也是海青服饰,肩披短氅,难道是仇华一行么?

由于尘土蔽目,未曾看清几人相貌,但那仇华自称是杀害司马长青的主谋,又是「玄冥教」教主门下首徒,这一线索,岂肯放过,当下手缰微提,急忙策马跟随,远远盯在几人身后,进了荆门西城。那几人进了西城,仍是策马不停,弄得满街行人**飞狗跳,四下趋避。

华云龙大起反感,暗暗咒骂道:哼,什么东西?就凭你们这等飞扬跋扈、横行无忌的模样,纵然不是「玄冥教」的属下,我也得惩治你们一番,如若不然,市井小民还有宁日么?

咒骂中,到了一座颇为堂皇的客栈,那身披短氅之人将马缰一舒,将头朝门内一探,顿时纵身下马,大声叫道:在这里了。丢下马匹,大步走了进去。其余之人见了,各自纠纷下马,牵着马匹,也走了进去。

华云龙赶到门口,只见门内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那马车金碧辉煌,小巧玲珑,显然是妇女专用之物,几名店伙计,正在那里照科马匹。适才进店之人,早已不见影迹了。一名伙计迎了出来,打躬作揖,道:公子爷要住店么?咱们这里高洁雅致,荆门城再也没有第二家了。

华云龙暗暗忖道:适才几人必是未存善念,想打这辆马车主人的念头,我不遇上便罢,既然遇上,怎能容他们为非作歹?当下将头一点,纵下马背,大刺刺地道:好生照料我这匹马,明日加倍算账。

平日侍候他的人多,无形中养成了华贵的气度,那伙计知道财神临门,连忙将缰绳朝另外一名伙计手中一塞,颠着屁股紧随而行,将华云龙让进了大厅,阿谀逢迎道:嘿嘿,公子爷爱热闹还是爱清静?爱清静,咱们后院有舍;如果爱热闹,咱们中院有上房,茶点酒席,咱们这里一应俱全,公子爷

华云龙不耐其烦,将手一挥,冷冷的道:刚才几个疾服劲装之人住在哪里?

那伙计微微一楞,道:他们在中院,尚未住定,公子爷

华云龙道:门口那辆马车的主人呢?

那伙计恍然大悟道:哦,公子爷原来与那位小姐是一路,她住中院,小的这就领您

华云龙道:那便中院吧,我住那位小姐隔壁。

那伙计又是一楞,忖道:怎么又是一位要住隔壁的?只听一个银铃似的声音脆声问道:谁啊?哪一位要住奴家的隔壁?原来这客钱的前厅乃是兼营酒食之处,两边排列着帷帘深垂的雅座,华云龙恰好经过一间雅座的门口,那银铃似的声音便是由那雅座之内传出。

华云龙是天生的情种,那银铃似的声音带有磁,令人听了全身骨骼都要发酥,当下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欢声应道:是我,在下在下他本想自报姓名,倏然间心生警惕,结结巴巴的一时竟接不下去。

那伙计掩口窃笑,雅座之内也是「噗哧」一声,道:在下是谁啊云儿,你去看看,谁是在下?帷帘掀动,一个十四五岁的俏丫头走了出来,朝华云龙瞥了一眼,脆声道:回小姐,是个少年公子。

银铃似的声音「咭咭」一笑道:少年公子吗?那便不要另开房间了,咱们外面那明间大可歇用,云儿啊,你就请他进来一叙吧。

华云龙大为诧异,眉头一皱,忖道:这是谁家的小姐?为何这般放浪不羁?他疑念尚未转完,那名叫云儿的丫头已经微笑肃容,道:公子请,咱们小姐有请。

华云龙好奇之心大盛,当下不顾那伙计瞠目结舌,不明所以,整一整衣襟,举步便向道:小姐相邀,在下岂敢方命,云儿姑娘,请。

进入雅座,华云龙顿觉眼前一亮,一时之间,竟然口张目呆,瞧得楞了。来雅座之内,坐着一位绝色美女,那美女眉目如黛,娇艳如花,全身上下,风情万种,艳媚入骨。真是增一分便肥,减一分嫌瘦,此刻她贝齿微露,美眸含春,正自一瞬不瞬的瞧着华云龙。华云龙酒未沾唇,但却形若痴迷,已不饮自醉。

那美女瞧了一会,「吃吃」一笑,轻启樱唇,脆声说道:请坐啊。

华云龙闻言惊醒,急忙堆笑,道:请坐,请坐。拖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那美女美眸流盼,掩口道:公子眷恋,不胜荣幸,奴家这厢见礼。拢袖欠身,微微福了一福。

华云龙连忙起立,抱拳一揖,道:小姐美若天仙,在下得能把酒论交,共谋一叙,那是在下的荣幸。

那美女不再谦辞,一顾云儿道:云儿发什么呆,还不替公子斟酒?

那云儿倏然警觉,但却「吃吃」笑个不停,道:这位公子长得太俊,云儿不觉瞧得呆了。端起酒壶,在两人面前斟满了酒,又向华云龙脸上偷偷望去。

那美女对那云儿放肆的言行视若无睹,端起酒杯,朝华云龙瞧了一瞧,道:奴家姓贾,贱名一个嫣字,这里先敬公子一杯。举杯就唇,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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