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今墨身子一缩,钻进了墙洞内。这个密室约有半间屋子大小,四壁空空,那座砖台以及台上的那具干尸就已经占据了很大的位置,头顶上蛛丝倒挂,地面上积满了灰尘,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行凌乱的脚印绕到了砖台的后面,那股阴风亦是从干尸身后吹来的。
刘今墨悄悄的绕到了砖台的后面,见地上赫然有一个圆形的洞口,二尺见方,深邃不见底,拂面而来一股阴凉潮湿之气。
刘今墨用手电筒垂直的望洞里照去,里面雾气沼沼,光柱无法穿透那白色的雾霭。
这是什么所在?怎会有如此多的水雾之气呢?按理说,这只不过是古塔建筑内的一个洞穴而已。
刘今墨正在想着,忽然感觉到背后有疾风突至,暗道不好!有强敌偷袭
说时迟,那时快,纵是刘今墨反应再敏捷,也已经来不及了,后背遭到了重重的一击,力量刚猛之极,绝非一般寻常江湖高手可比。
霎时间,刘今墨后背一麻,站立不稳,脚下踏空,竟然跌落入洞中
随着身体的急速下坠,刘今墨双手向洞壁上抓去,入手之处是光滑坚硬的洞壁,根本无处着力,钢指甲在硬壁上划出几道火花,发出嗤嗤声响。
最后,噗通一声,刘今墨感觉到自己落入到了一个大水潭内,耳边是水花溅起的声音,浑身一湿,慌乱之中甚至呛了几口水。下坠的速度骤然消弭了,水的浮力托起了他的身体,刘今墨赶紧的蹬划了几下,脑袋露出了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掐住了刘今墨的后颈,钢钳般的手指按在大椎穴上,将他提出了水面
刘今墨督脉大椎穴受制,此乃手三阳交汇要穴,不敢乱动,斜眼望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祭台,烛光闪烁,发出幽幽的黄光。
颈后的那只大手连拖带拽的领至祭台前,并顺手点了他后背督俞穴,切断了通往膀胱经的督脉阳气,随手将其扔在了地上。
青田刘今墨,别来无恙?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刘今墨知道,这是阳公。
阳公,你怎么躲到这不见天日的地底下来了?刘今墨鄙夷道,声音尖利刺耳。
阳公大咧咧的坐在了祭台的一把太师椅上,秃头上已经长出来了一层短短的黑发茬,看模样似乎憔悴了许多。
刘今墨,你还挺有能耐的,竟然找到关东黄龙府来了,说吧,所为何事?阳公盯着刘今墨的眼睛说道。
刘今墨心想,自己落到阳公手里已是九死一生,但寒生还在外面,若是被阳公知道,他和小翠花必定难逃其魔掌,自己须尽可能的掩饰住和拖延时间。于是打了个哈欠说道:阳公,你重伤了吴楚山人,现在寒生和兰儿日夜守候,寝食难安,刘某则只有来关东一行,找你要解药。
阳公闻言诧异道:吴楚山人还没死么?
刘今墨说道:吴楚山人痰毒攻脑,现已成为木僵人,终日昏迷不醒,寒生派我来索拿解药。
阳公狐疑道:解药?老夫哪儿有什么解药?即便是有,你认为老夫会给你么?
所以,刘某必须要说服你。刘今墨道。
别做梦了,刘今墨,你也是老江湖了,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么?阳公晒道。
刘今墨索性装傻,茫然不解的说道:你真的没有解药?
阳公突然脸色一变,哈哈大笑起来:青田刘今墨啊,好蠢啊,你自己不就是付解药么?正好可解老夫腹中饥饿,哈哈。
刘某不明白。刘今墨说道,心中早已骂得阳公狗血淋头了。
阳公歪着脑袋打量着刘今墨,片刻,缓缓道来:刘今墨的江湖阅历极丰,都贮存在脑子里,虽说老男人有些骚味儿,不是十分的可口,但是吃下去却是可以大大的进补,唉,将就吧,怎么说也算是一顿不错的夜宵。
刘今墨坐在地上,试着运真气冲开闭住的穴道,可是阳公点穴的手法极重并且古怪,几番发动,竟然提不起真气来,最后只有放弃了努力,不由得长叹一 声,心道,谁料我堂堂青田刘今墨,今日却落得个被食脑的下场,尽管如此,拖得一时便一时,但愿寒生和小翠花知难而退,躲过这一劫。
想到这里,刘今墨心下坦然,微微一笑道:刘某有些不明,阳公是否可一释在下心中疑惑?
脑袋里有疑惑可不好,会影响口感,有什么疑问,说吧。阳公身子向后一仰,舒服的靠在椅背上。
刘今墨道:这座古塔的第十层密室里,那个干尸和尚是什么人?
阳公点点头,说道:他的法名叫耶老,是我萨满黑巫教一千年前的开山祖师。
谁在背后出手,将我打落地洞里的?刘今墨问道,自己明明仔细看过的,密室中并无他人啊,可见此人隐身术之高,简直匪夷所思,真是想不到,关东黄龙府竟隐藏有如此高手,汗颜啊。
耶老,是他打落你入洞的。阳公说道。
刘今墨瞠目结舌,这怎么可能?那是一具干尸啊。
阳公看着刘今墨目瞪口呆的摸样,不无得意的笑了起来,说道:神奇的关东黑巫,你们南方人不明白的事儿多了。
此刻,噗通一声,又有人从洞中跌下来,落入了水潭中。
嗖的一声,阳公自祭台上凌空跃起,飞过刘今墨的头顶,一把抓住水中之人,感觉入手矮小如同孩子般,拎至祭台烛光前仔细一瞧,顿时大吃一惊。
小翠花!阳公瞠目结舌道。
小翠花的眼睛早已经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