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知道,那是老翠花上身了。
老翠花头大如斗,扒在瘦弱的冯生背上,正裂开了嘴巴,豁牙露齿的冲着刘今墨傻笑呢。
刘今墨也是忍俊不止。
小翠花拉住刘今墨的手,抬脸说道:今墨,我们可以走啦。
那他呢?寒生指着公安部的特工冯生说道。
小翠花含蓄的一笑,道:俺娘知道怎么做。
刘今墨对寒生点点头,说道:走吧,回县城。
哎芝麻开花节节高,谷子开花压弯了腰,茄子开花头朝下,苞米开花一嘴毛,小翠花你不压茬,青田女婿不着家,啥时候才能抱个胖娃娃啊,哎咳哎咳哟啊
在冯生优美的歌声旋律中,众人一起走出了半截塔地宫。
刘今墨转身将大青巨石推转复原,然后携小翠花同寒生向县城方向而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老翠花见他们已经走远,轻声道:俺们也走吧。遂缩身进入了冯生的体内。
冯生长嘘一口气,揣好了手枪,大踏步的向村里光亮处走去。
三间土房里的堂口已经撤下,摆起了几张八仙桌,每桌之上都是一大搪瓷脸盆的土豆宽粉炖猪肉,香气浓郁,然而并无其它绿色蔬菜,盖因腊月地冻天寒之 故。有人拎着铁壶,将烧热的高粱酒斟满了一只只的二大碗,乡亲们个个兴高采烈大碗酒大块肉的干着,大姑娘小媳妇则在一旁叽叽咕咕唠嗑,不时吧嗒吧嗒的 抽着报纸卷的旱烟,屋里暖烘烘的,空气中混杂着肉味儿、烟味儿、酒精味儿和臭汗味儿。
来啦,老呔儿,快快坐下喝酒。仓子发现了冯生自外面进来,高声叫道。
冯生大咧咧的坐下,端起面前的一碗酒,咕嘟嘟的一口喝干。
好呀!几个汉子叫起好来,旁边有人迅速的重新斟满了酒。
冯生又是一口喝干,醉眼朦胧的说着:你们知道我是谁么?告诉你们吧,我是身子突地一颤,然后高声叫道,我是唐山老呔儿!
人们哄堂大笑,快意融融,你一碗我一碗的拼起酒来,不多时,冯生已经酩酊大醉,扑倒在桌子上。
有人过来将其扶到火炕上,拉过条油腻的被子盖在身上,任由他睡去。
老翠花嘿嘿冷笑着一闪又扑到了何仙姑的身上。
小男孩的父亲同村里几个年老的长辈正陪着老仙儿喝酒,虔诚的感激她为民除害,救了孩子。
何仙姑站起身来,说道:黄皮子妖孽既除,本仙姑这就打道回府。
老仙儿发话,岂有不从之理?乡亲们纷纷站起身来,恭送仙姑。门口,何仙姑的大叫驴屁股上,已经驮上了一条猪大腿和一副猪下水,这是按照习俗回报给老仙儿的礼。
仓子轻轻的搀扶着何仙姑跨上了驴背,风雪中,何仙姑一溜烟儿的直奔县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