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老大的搀扶下,两人缓缓向东面的雪峰山方向走去。
路上,乾老大采了些止血消炎生肌的草药,咀嚼后敷在了师父的伤口上。一连几天,他们走走停停,那阳公本就是武功奇高之人,内力充盈,这点伤挨到绕过雪峰山,过桃源到了洞庭湖边的时候,就已经基本上痊愈了。
师父,我们接下来呢?乾老大说道。
老祖带着孩子往东行,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与寒生他们一道回江西去,我记得寒生他们是来自婺源,我们就去那儿吧。阳公说道。
师父是想乾老大问道。
当然是去找回我的孩子啦,为师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才有这么一个女儿,是断然不能丢掉的,至于那个老祖么,简直就是一个丑八怪,反正阴精已经采光了,干脆吃了她的脑子,她也算是在为师的身体里,一起共同的照顾孩子嘛。阳公嘿嘿笑道。
乾老大不觉心中一股寒气升起,他陪着笑脸分析道:寒生那伙人里面,我看除了青田刘今墨和那个白发老尼之外,其余人的武功都是泛泛之辈,不过,即使他们全部都算上,也不是师父您的对手。
阳公点点头,说道:普天之下,除了湘西老叟和那个叫做朱彪的人之外,为师恐怕是再无对手了。
两人打定了主意后,在湖边的一个集镇上,乘上了长途汽车,不一日,就已经来到了赣北的婺源县城了。
江南小城婺源,放眼望去,夕阳西下,白墙灰瓦,飞檐翘角,小桥流水,满街的徽式民居给人一种恬静悠闲的感觉。
阳公隐身天门山寺十年,真的是感觉到了一种世事人非的沧桑,为求野拂宝藏,损失了七个徒弟,如今八旗子弟只剩下一个乾老大了,逝者如斯,令人唏嘘不已。
两人住进了一家名叫人民旅社的小旅馆,然后来到了县城的正街上,找到了县邮政局,阳公要乾老大等在了外面,自己走进去打一个长途电话。
电话接通了,从京城那边传来了记忆中的那个熟悉的声音,阳公告诉了对方,野拂宝藏其实是一个骗局,乃是野拂当年封存的三坛子带有鼠疫的跳蚤。
如此说来,明朝末年和李自成的农民军毁于鼠疫的说法是真的了,所谓7000万两白银的野拂宝藏纯粹是后人杜撰的。京城那边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失望。
是的,我若不是体内对鼠疫有免疫力,也不可能活着回来了。阳公说道。
好了,野拂宝藏的任务取消了,接下来,你要替我做一件事情。那人说道。
什么事情?阳公问道。
你现在什么地方?
江西婺源。阳公回答。
你替我去干掉一个人。
什么人?阳公接着问道。
青田刘今墨。电话听筒里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我到哪里去找他?阳公心中微微一笑。
你去找婺源县革命委员会主任,他的名字叫黄乾穗,但不要对他透露半点口风,我会安排他尽快与你联络,你住在哪里?
婺源县人民旅社。阳公答道。
听筒里传来嗡嗡的忙音,对方已经撂下了电话。
阳公走出了邮电局,乾老大迎了上来。
我们需要去杀一个人,青田刘今墨。阳公说道。
我想,他应该同寒生在一起。乾老大说道。
嗯,尽管刘今墨的武功同江湖经验都十分老道,但杀他并不难,不过最好是要避开那个朱彪。阳公沉吟道。
乾老大点点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阳公说道:别急,我在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