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三文钱说。
那孩子站在那里,两手攥着拳头,发出一声声低吼。
一个月之后,父亲攒够了一笔钱送孩子住院就医,但医生对此病束手无策,在ct、核磁共振和生化检查中,没发现任何异常,只是脑电波的检查中发现了问题,他们采取了换血疗法,这种冒险的治疗方式使孩子病情恶化,最终死亡。
快过年的时候,广州火车站的进站口出现了一个中年乞丐,他穿件黑棉袄,腰部扎一根电话线,左手揣进右袖筒,右手塞进左袖筒,他蹲在地上,脸庞深埋在双臂里,面前有一个破碗。
两个人在他面前停下,其中一个人用手拨拉着破碗里的硬币,就这点?
他抬头看到了三文钱和寒少爷。
你娃呢?三文钱问道。
他死了。
你叫啥名?
大怪。
唉,天够冷的,大怪,请你喝酒,去不去?三文钱问他。
大怪看了看三文钱,默默的收拾起东西,三个人走进了一家大排挡餐馆。当天晚上,他们都喝醉了,互相说了很多话,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广州出现了一个以乞丐为主要成员的黑恶势力团伙。
第三十四章三文钱
1998年8月12日,清晨,大雾。
广州鹤洞桥附近发生车祸,一个腿脚不好的乞丐过马路时被车撞死,交警从乞丐的贴身口袋里发现了几袋冰毒。
1999年10月22日,晚上9点,广州海珠广场人流穿梭,一个乞丐跪在霓虹灯下,他的面前有个鞋盒子,别人给他钱,他就磕个头,不说话,他可能是个哑巴。哑巴的两个孩子也都跪着,其中一个大点的孩子正撅着屁股向旁边一个卖花的女孩挤眉弄眼。
有个穿西装戴帽子的罗圈腿老人,也许是喝醉了,走过乞丐身边时,象扔一张废纸那样随手就扔到帽子里一百块钱。老人走出很远,听到一声尖叫,回头一看,那哑巴乞丐正拿着钱对着灯照呢。
乞丐的两个孩子蹦跳着说,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上面的毛主席。
他们听说过有这么一种新版的红色百元大钞,现在,他们亲眼看见了。
哑巴乞丐兴奋的开口说话了,他说,哎呀,老天爷,都摸一下吧,别抢烂了。
旁边那个卖花的女孩立刻追上去,对老人说,等一下,您买花吧。
老人打个饱嗝,眯着小眼说,怎么卖啊。
女孩说,八块一束,不贵,花多好看。
老人掏出一百块钱说,我全要了。
一共,十二朵,96块钱。卖花女孩接过钱,厚着脸皮说,别找了,我也没零钱。
老人说,那不行,你得找钱,那个人是乞丐,你,你是一个商人。
卖花女孩楞了楞,很快反映过来说,我就是个卖花的,你等着,我到那边换零钱。
老人看着女孩拐过街角,不见了。
老人叹息一声,将花扔进了垃圾箱。
这个老人就是三文钱。
几天后,三文钱又出现在海珠广场,他对哑巴乞丐说,给你一百块钱,你帮我把这包东西送到环江路的赛迪娱乐城,回来,再给你一百块。
有这好事?乞丐问。
三文钱将一张百元钞票放到乞丐面前的鞋盒子里。
你咋不送?乞丐问。
我有事。三文钱回答。
到了那里,把东西给谁?乞丐问。
找霍老板。三文钱说。
包里是啥子东西?乞丐说着,打开了帆布包,里面有两块砖头,用报纸包着。
就这个,乞丐问,两块红砖?
是的。三文钱回答。
犯罪份子运毒的方式一般采取人货分离,找个傻瓜当替死鬼,即使被警方抓住也说不出上线是谁,在运送过程中,会有马仔暗中跟随,以防不测。毒贩藏毒的方式更是千奇百怪,香港张伟艺将毒品藏在西瓜里,海南解风平将毒品藏在椰子里,上海人周某将yáo_tóu_wán藏在蜡烛里,云南人李某将海洛因伪装成糯米藏在几麻袋糯米里。
三文钱的那两块砖头就是巧妙伪装过的黄砒,黄砒只要进行再加工就成为4号海洛因。
在99年春节严打期间,一个叫蒋卫东的实习民警在报告中写道:广州市登记在册的吸毒人员有3万多人,实际吸毒人数至少在5万以上,甚至更多,广州火车站附近肯定有毒贩子的秘密窝点,他们利用乞丐、流浪儿童进行贩毒,据线人举报说这个贩毒团伙的头目是一个外号叫三文钱的人
当局领导向蒋卫东了解情况的时候,蒋卫东却失踪了,象空气一样从人间消失了。这份报告后来引起了大案指挥部的重视。
第三十五章叫花鸡
广州火车站仅数步之遥有一条街,叫做登峰街,密布着大量出租屋,很多外来人口就聚居在这里。
登峰街有一家富贵菜馆,厅堂简陋,不事装修,然而却天天爆满,食客云集。
广州人好吃,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都能做成盘中美味。他们把赚钱叫作揾食,由此可见一斑。很多旧街陋巷都有美食所在,惠福东路有一家卖云吞面的小吃店是在地下室里,潮州巷有个卖卤水鹅的把店开在了居民楼的楼顶,环市路上南海渔村的一条铁壳船上有家海鲜餐馆,若不是有人指引,这样的店很容易就错过了。
在80年代,广州还可以看到一种黑脖子的丹顶鹤,它们从黑龙江流域迁徙到南方过冬,因为广州人的捕食,这种鸟已经很罕见了。
富贵餐馆最初经营一种蛇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