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吴勉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赵老板。当初从阳山上下来的时候,他和归不归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也不剩下什么了。从阳山到辽西郡,他俩就是这 么一路白吃白喝的过来的。其实严格说起来,归不归是不需要饮食的,他当初得势的时候,也是身前身后一群人,前呼后拥的不可一世。什么时候为了口吃食就这么 不要脸过?
当初吴勉扛不住饿,要拉着归不归去吃白食的时候。老家伙就哭丧这脸对吴勉说过:咱们商量个事,你想吃什么就自己拿,我绝对不会拦你的。不过你能不能自己去,就别带上我了,反正我也不用吃喝,去了反而给你拖后腿
可惜说这话之前,归不归就应该想到,吴勉就不是会和他讲道理的人。这句话刚刚说完,吴勉就用眼白看了这个老家伙一眼,用他那特有的语气说道: 你不陪着去,他们找谁出气去?你不是以为占了我的便宜,随便被雷劈一下就结束了吧说完,他也不会理会归不归的感受,拉着他随便就找了一家饭铺就走了进 去。
每次归不归眼巴巴的看着吴勉吃完之后,都会让他留下来结账,随后自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看着伙计凶巴巴的瞪着自己,老家伙只能可怜巴巴的说 道:要是我说忘了带钱了,你们会信吗?归不归老迈的样子着实可怜,加上之前吴勉也没有吃多少东西,这一路上也就没人跟他一般见识,最多骂两句也就这么 过去了。
吴勉和归不归也就是这么一路上过来的,直到今天进了赵老板的饭铺,才算出了点状况。赵老板那大侄子眼光实在太毒,没等吴勉吃完,就看出来了状 况。也是因为他的眼毒,才看出来吴勉不好惹,一边让伙计去找自己的叔叔,一边开始对着吴勉和归不归骂了起来。想不到的是,这一骂却把自己叔叔的祸事招来 了。
说起赵老板,当初辽东大地震的时候,除了当初吴勉给他的那两块金饼之外,他什么都没有带出来。之后在辽西郡东山再起,也是完全仰仗着这两块金饼。只是当初的两块金饼现在只剩下一块,说什么也还不上吴勉当初压柜的钱了。
吴勉的本事多大,赵老板不太清楚。但是也知道吴勉起码也是打死过老虎的主,刚才随便一个指头就能让胖厨子飞出去。这样的人招惹不得,就算真请过来官府的差役帮忙,打点人情花钱多少先不说。而且最后倒霉的也还不知道是谁。
想不到进到后堂之后,心情最好的就是归不归了。这个老家伙一听说吴勉和这家饭铺的老板认识,那张早已经准备好的苦瓜脸瞬间就舒展开,笑眯眯的看 着赵老板,又扭脸看着吴勉,明知故问的说道:你们这是他乡遇故知?看看,我就说嘛。多认几个老乡没有坏处,看见你挨饿了,谁好意思还欠账不还?对了,你 们当初定好的利息怎么还?
这几句话说完之后,赵老板的面色更加发苦,冲着吴勉勉强的一笑,说道:小哥,这几年不见,你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其实吧,你当年放在我这里的 两块金饼子,年初地震的时候,都被埋在老房子下面了。要是你不嫌麻烦的话,就亲自跑一趟,就是当初你买肉的那件铺子。金饼子埋在铺子下面,仔细找找保准能 找到
赵老板说话的时候,吴勉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他用手指沾着茶汤,在桌子上歪七扭八的画了一张地图。画完之后,吴勉抬头看了一眼赵老板,说道:看看这是哪里,你要是看得出来的话,你欠我的两块金饼
赵老板盼望着吴勉说道:你欠我的两块金饼就不用还了那里想到吴勉说的是:你欠我的两块金饼就让你再缓几个月
缓上几个月总比马上还钱的好,赵老板歪着头盯着这付地图看了半天,虽说他到了辽西郡也有小半年了,但是整天窝在这个饭铺里。对于外面的地貌还真 不是非常了解。看了半天之后也没有说出所以然来,最后把店里雇的本地伙计叫了进来帮忙,这个伙计看了几眼,就说道:嗯?十字大街正中间这个不就是郡 守府吗?
被伙计这一提醒,赵老板马上也明白过来:对啊,这里是郡守府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两位打听这个干吗?
吴勉没有搭理他,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之后,伸手将桌面上的茶汤水渍抹得干干净净。老家伙归不归呲牙一笑,代替了吴勉回答道:我们初来咋到的,想去郡守府撞撞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事由儿。挣不挣钱的无所谓了,只要能给口饭吃就知足了
想不到就在归不归说完之后,赵老板和那个伙计几乎同时喊道:不能去,那里面闹鬼
郡守府里闹鬼的事,在整个辽西郡已经街知巷闻了。就连赵老板这样新来的,也能说的头头是道。事情就发生在半年前,也就是辽东郡里闹地震的档口,辽西郡郡守的府邸突然发生一件命案。
出事的是郡守府中得一个更夫,第二天早上在更棚中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脑袋被随随便便扔在了地上。更夫的死法太让人觉得惊异,一时之间,关于这个郡守府里面闹鬼的故事便有了最初的版本。
这件事情过去的一个多月之后,案子始终都没有破。就在人们开始遗忘了那个惨死的更夫得时候,第二件命案发生了,这次倒霉的是郡守府中的一个仆人。案发的地点也不是之前的更棚,而是在没有丝毫对应的厨房中。
根据那天的厨子说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