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还未来得及迈出第二步,鲁承宗也未来得及做出他的本能反应。猛然间,院中传来鲁联的一声闷哼,接着一道圆形白光弧线飞来,带着沉重的呼啸向那黑影劈斩过去。而那黑影也在这一瞬间突然分做两段,其上半身直扑书桌,一团黑影罩向那幅字画,而下半身则滚向西墙角处猫洞,一声轰响,将猫洞撞成一个二尺见方大洞。
那道圆形白光正好从瞬间分开的两段身体之间飞过,钉在了牌匾藏宝布瑞的宝字上,原来是一把桃木柄的八卦铁斧。
鲁承宗也转身了,他也扑向书桌,他手中的紫砂壶在转身的同时也飞出了手,砸向那上半身的黑影。准确说应该是砸向那黑影中伸向字画的手,那手已经拿到字画,那手已经向黑影中缩回,于是那壶只砸破字画,那拿到大半张残破字画的手已经躲进了那黑乎乎的一团。
鲁承宗人也已到桌边,他伸手抓向那黑影,而那黑影在他胸前一撞,借他前冲之力斜落向西墙角处大洞,一晃间,踪迹不见。
鲁承宗没有追,他定定的站在那里,像一尊石俑。
鲁联奔了进来,起脚横扫,地上两块碎砖直飞入墙角大洞,退步侧身,一手撑地,曲臂伏身,另一手箭掌护住面目向洞外望去。一望即起,动作很是敏捷。随后满脸失望地捡起地上的小半张残画,小心地擦掉紫砂碎屑和茶叶,双手递给鲁承宗,鲁承宗没有接。
这时柳儿也冲了进来,接着是五侯,秦先生最后一个喘吁吁的赶过来。大家看着鲁承宗都没说话,整个宅院又回复到一片死寂。
终于,鲁承宗开口了:让一弃回家吧。说完一口鲜血喷出,一抹红艳冲开了黑暗,也冲开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