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虽然你也只下来三人,要是让你家那个红眼睛萨满驱动了尸骨,那我们间的力量就太悬殊了。不过这事情你也是到了这里才发现,在外面你也疏忽了,未检查余下颈骨是否有新折痕。鲁一弃也一针见血地指出朱瑱命的失误。
大夫棺型室中,你说这样的布局是用来吓住盗墓之人的。
这说法勉强,可你们竟然信了。鲁一弃收敛了些笑容。
不是信了,只是没有实据反驳你。朱瑱命微叹口气。
下甬道口时,你与那胖子装腔作势,其实就是要搞掉圆木,想把我甩掉.
那也失算了,早知道你有这样的挖土高手在身边,也不必多此一举了。
还有那胖子,一会儿说不敢走,一会儿又主动要求领路,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把我们带入坎面,然后一个一个撇掉。朱瑱命说到此时,也已经快走下了高台了。
朱门长,你让我失望了,你说的这些当时都只能用作推断而已,没一件可以完全确定我在骗你。
不,你还犯了个极大的错误,从那一刻起,我基本已经确定你这趟是在骗我,继续跟你走只是要控制住你,让你带我到真正藏宝的暗构。
我还犯了这样一个大错?鲁一弃有些不甘心。
是的,刚入到碎骨迷巷中时,你不该和我说一番宝、凶同存的道理,这里的土宝是移位而来,并不是镇八处凶**的准地儿。如果这里真的藏有天宝,除了准地儿的凶**,又有何极凶能在它的宝气笼罩下显出凶相,遁出凶气?
是的,那是我一时言语疏忽,把这里当镇凶**的准地儿来讲了。鲁一弃承认了自己的失误。
不过你的反应也极快,马上改口说不知道是否真有宝,也不知凶至何极,把判断之事推搡给我了。
我知道这错犯得不该,终究还是逃不过你的思网。鲁一弃完全收敛了微笑。
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也没有想到,这一路下来,我至少摸到你半个底儿。
什么底儿?
你的身手也许和我原来的判断相去甚远,你真不该长时间和我在一起,无意间的呼吸、经脉流转以及肌骨的收放会暴露很多东西。朱瑱命此时已经有些得意了,饵也不会丢掉,钩子也在自己手中,那么这鱼,也就跑不掉了。
所以你现在才如此肆无忌惮。鲁一弃这话的语气说得像是叹了口气。
哼,好了,该说的都说了,还是把正事了了吧。朱瑱命已经从高台台阶上下来了,并且在不经意间往鲁一弃这里踱过来三四步。
鲁一弃知道朱瑱命所说正事是什么,所以一口回绝了:这屠龙器我不会还给你了。
你说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家的屠龙器?朱瑱命很是意外,根本没想到这种形势下鲁一弃还会做这样无谓的坚持。
屠龙器,实为屠龙匕,也叫五音匕,不但匕出天地变色、神鬼俱惊,而且挥动之下可发宫、商、角、羽、徵天成五音,龙、蛟之类闻音即俯首待戮,天下至宝,出其右者无几。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主上掖藏火宝,又持有屠龙匕,必定将此二宝存于一处,此器已吸收许多火宝宝气,火宝已碎,要想定西北凶**,非此宝不可。
是呀!这屠龙的宝器确是非凡,对于这点朱瑱命是非常清楚的。自己要不是以防万一将它带在身边,而依旧将其藏于姑苏城的园子里,那么花费多年心血修造的囚龙局也不会尽陷,自己的老娘和几个婆姨也不会丧生。
想到这里,朱瑱命有一丝丝伤感,想到这里,朱瑱命拿回屠龙器的意志变得更加坚定。
你真的两者都不舍?说这话时朱瑱命的眼角抖落出些煞气。
我只是不舍屠龙器。鲁一弃语气平静。
那你的意思,这土宝煞气又被融入眼角不明显的鱼尾纹中了。
这土宝已经没了。
怎么会没了?谁告诉你的?这次朱瑱命流露出的是惊疑和焦急。
你告诉我的。
我?!
对,你告诉我炼祭火宝,火宝尽散不复收,只能成就一方福泽。而东方地宝未藏之时也遇险散落,数千年后成就通州一方福地,却是我亲眼所见。由此,你就替我证实此前的判断,此处黄土迅速堆垒挤移,藏宝暗构一定也已经不复存在,那土宝之气也已经成为一方之灵。
关中一地帝王古都,无灾无害风调雨顺,就是蒙土宝灵气福泽?朱瑱命思维和他身手一样敏捷,立刻就联想到此处被贫瘠所围的一方福土西安。
也许吧,所以说天命还需人为,我劝你还是绝了对土宝的欲念吧。至于这屠龙器,就当你买个见识,得个教训,这样想来,你我的交易算是成了一半,也是缘份。
朱瑱命眼中的惊疑和焦急消失了,替代它们的是愤怒,极度的愤怒。他没有想到这个鲁家的门长不但诡滑狡诈,而且说话竟然如此恬不知耻,看来自己的确没完全摸到他的底儿。但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鲁一弃这样的恬不知耻是短时间中被一群江湖旁类训练出来的,他们正是要用这恬不知耻为手段、为武器,去扰乱朱家这个高手的心境、气息。
朱瑱命的情绪从肃煞、到惊疑、焦急,再到愤怒,如此快速度的心境变化让他的气息变得散乱,血气开始上冲,就连话语都有些断续:如果你继续坚持自己的决定,那么我保证你会像他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