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挽月手用力的握着椅子的扶手,因为用力,那身体都是在颤抖着的。
东方润看着楼挽月,有些动容,眼前的憔悴的女子,他知道,与自己的关系一定不寻常,也就是,他相信了他们说的,她是他的妻子。
但是脑海里为什么一点儿她的片段都没有。
倒是对这个皇后,自己为何心痛?
他敛了神情,坐了下来,看着楼挽月:“你是我的妻子?而且我是一个选择的罪臣,那么,我想问一下,寿王夫妇现在何处?”
楼挽月见他这样问自己,立刻直起身子说了一个地句:“皇上开恩,饶恕了所有的罪责,只是终身不得回京城,爹娘现在身体很好,爹爹也是教书呢,娘亲每日里只是因为没有你的消息而心焦……”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眼泪落了下来,东方润面上的表情倒也没有太大的变化:“那你说我是东方润,除了长相一样,可是还有其它的证据?比如你可知道我身上的印痕?我们是夫妻,应该是知道的,对吧?”
楼挽月闻言一怔,他们确实是夫妻,可是他们这对夫妻与别人的又怎么能一样哟。
他们统共共眠几夜,都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她现在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一点点的情谊,如果他恢复了记忆,对自己怕是还没有对待钟敏儿好吧。
是呀,记忆中的温柔,都是因为自己有了身孕,他照顾有加的。
看着楼挽月发愣,安倾然也替她着急,东方润问这个问题并不过,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哪怕一点点的证据,都会让他的心里安全些。
若是真的拿不出来证据,只能去接寿王夫妇以及东方若雪了。
寿王妃一定是会有证据的,再者母子连心,也许他直接恢复记忆也不一定呢。
终于楼挽月轻声开口:“你左肩下有一个米粒大小的朱砂痣。”
闻言,东方润点了点头:“看来,你真是我的妻……”
他说到这里,再不淡定,站起身来:“我可以见见孩子吗?”
楼挽月忙点头,转身进了屋子里,将睡得正香的忻儿抱了出来,因为被打扰,忻儿皱着眉头,嘟着小嘴儿,刚要哭,突然地看着东方润,他也是愣了,眨了眨眼睛:“爹爹?”
“哎。”东方润回答着接过了孩子,东方忻抱着东方润的脖子就不撒手了,这父子连心真是有的。
楼挽月在旁边又惊又喜的,只是在哭,东方润伸手另一只手臂,想去揽她的腰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臂很快垂了下来,并没有去搂抱她。
喜极而泣的楼挽月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倒是安倾然在旁边看得真切,她暗暗的叹了口气,看来表姐前方的路,还有很长,而且不一定好走。
东方忻对于东方润的依恋让人动容,东方润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样悲伤:“你叫什么名字?”
“忻儿。”
“好,忻儿,告诉我,你平时……乖不乖?”东方润语气轻缓地问道。但里面的有片刻的哽咽,还是被安倾然听到了。
她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忻儿奶声奶气地回答了什么,安倾然并没有听清,却见东方润笑了,他抱着忻儿,突然转身看着安倾然:“皇后……”
安倾然等着他问。
他却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道:“明日,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你定。”安倾然脸上含着笑。
“辰时可否?”
“当然好……钟敏儿,现在还好吧?”安倾然问道。
提起钟和儿,东方润有片刻的尴尬,看了楼挽月一眼:“她还好,准备和我们一起回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都记得,错不在她。是我糊涂了。”
像是在解释。
楼挽月闻言微微点头:“只要你活着,就好,怎么样都好,爹娘不知道怎么开心呢。”
“嗯。”东方润淡淡地嗯了一声之后又看向安倾然,“只是我父母我可以去探望吗?”
“当然可以,只是得先回京复命再说。寿王府已打扫干净,等你回去呢。”
安倾然笑了。
东方润将忻儿递给楼挽月:“那我现在便回去打点行装……”
没有想到忻儿不放手,只抱着他的胳膊瞧着他笑,好像以为爹爹在跟他玩呢。
最后楼挽月狠心地扯下了孩子的小手,在忻儿的哭声中,东方润离开了。
忻儿又哭了好一会儿才转好,楼挽月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很安静。
安倾然也没有开口。
翌日。
马车停在钟府门前。
钟氏夫妇早早地迎在外面,脸上都带着哭痕,却不敢展露愁容,强颜欢笑地张罗着往车上搬东西,钟敏儿却不管不顾地哭着,她看一样东西哭一下,那些东西都搬到了车上,有许多都是没有用的,比如那个枕头,那个凳子,东方润站在一边,眉头轻蹙,他也没有办法吧。
他已经习惯了钟润的这个身份,又一时半会的不会改过来。
直到安倾然等人到了,钟敏儿才不情不愿地随众人跪在地上,安倾然当然不会让她跪,她大着肚子呢,她看着那几辆马车的东西笑了:“这些东西,大可以不必带的。”
“娘娘,可是民妇用习惯了这些东西,若是回到了寿王府,没有,还得现买呢。”钟敏儿觉得自己带上的都是宝贝,那凳子可是红木的,枕头可是玉芯的,她不想说出来罢了。
寿王府,罪人之府宅,能有什么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