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一边流泪一边点头,她唔唔地道:“主子,奴婢再不敢了……”
“那好,现在我有一件事情告诉你,你千万别露出了马脚……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这件事情你得多辛劳了,因为东方润现在是相信你的,你出去,给我找两样东西,悄悄地拿回来……”
接下来,安倾然低低地告诉了她几句话,忍冬边听边点头,只是最后担心地看着她:“主子,您真的打算这样做吗?”
安倾然无比坚定地点头。
忍冬想了想,一笑:“主子,我一切听你的。”
她知道自己不用再劝什么。主子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反对的。
她能原谅她,这已是天大的荣幸了。
接下来两天,安倾然一直在忙着,那些小丫环也很是好奇,为什么这两天这个孕妇的味口这样好,一直在煮东西。
不断地要食材,不断地煮汤水。
终于第三天,忍冬将一盆煮好的燕窝百合羹端到她们的面前,请她们品尝,说是主子的意思。
那些丫环们自然防备着,只几个人喝了,喝过之后,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知道多心了,第二天,又请她们喝了银耳糖水,她们仍旧喝了,喝过之后也没有出状况,再接下来一连五天,大家对于主子的美食都有些期待了,直到这天夜里,那些丫环吃完元宵之后,全体睡着了,安倾然便与忍冬拨下她们身上的衣服,趁着黑夜,爬上了墙头,跳出了这间院子。
也是因为东方润看着她肚子大,没有特别的防范,哪里想到,她为了东方锦,连孩子都不顾不得了。
院子座落在半山腰处,安倾然和忍冬跳出那高高的院墙已是心慌气短了,好在半轮残月挂在星空,安倾然简单地辩了辩方向,现在大军围城,她们没有办法回去,所以,远远的逃开才好,不过,以东方润的心智,他一定会认为安倾然绝对不会回京城,所以,安倾然想了想,带着忍冬真的往京城方向进发。
忍冬吓得够呛:“主子,那里在打仗,兵荒马乱的,我们怎么往那里去。”
“你这想,别人也会这样想,他们一定认为我不会回来,所以这里才暂时安全,不过,东方润只会一时糊涂,等他想过来,也一定会往这个方向来找我们的,所以我们动作要快,行动要隐蔽。”
安倾然说到这里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忍冬惊讶地上前扶着她:“您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了?”
“疼倒没有,刚才他踢了我一下,可是我扰了他的美梦吧。”安倾然轻松地道。
忍冬信以为真,两个人在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有灯光的方向走,安倾然边走边庆幸自己从小练习武功,否则今天定逃不出来,刚才上墙头的时候,她还是先拖忍冬上去,自己才翻过来,但到底八个多月的身子,更何况这八个来月,她可是没有练过功夫,所以,刚才肚子疼了一下,她很担心,但是箭在弦上,她们母子涉及到国家的安危,非比儿戏,若自己一直在东方润的手里,等先帝驾崩,怕是东方润直接威胁东方锦放弃皇位,他都肯的。
他肯吗?
安倾然突然停下了脚步,略一思忖,便笑了,他一定肯的。
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想到这里,她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孩子,我们找你父亲去……”
忍冬一不小心还跌了一脚,爬起来自嘲地道:“奴婢真是笨,利手利脚地还摔跟头,主子,您没事吧。”
安倾然摇头:“我们不能停,那些丫环明天早上会醒过来,在这之前,我们只有两到三个时辰,我们步行也不过几十里……”
说到这里,她越发着急起来。
主仆两个也不再说话,一直急着往前赶,安倾然别的没有觉得,只是觉得肚子越来越紧,她忍着,不是不担心,只是必须往前赶。
终于,天将破晓,东方露出了静静的蓝,有一点点的晨光初露,仿佛婴儿睁开了眼睛,那样的蓝,那样的安静,让人一见,心生宁静。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村庄。
忍冬开口道:“小姐,我们进去讨口水喝吧,走了一夜了,您也歇歇……小姐,您怎么了?您是不是……”
安倾然额头汗如雨下,她咬着牙,笑了笑:“忍冬,我们进村,我怕是……要生了。”
“要生了?您才八个半月……”说到这里,忍冬捂住了嘴,民间有古语,“七活八不活。”
她一直不懂这是什么道理,但是这说法可是怪吓人的。
只是现在情况如此,她还能说什么,立刻扶着安倾然往村子里走,瞬间狗叫起声,她敲着村头这户人家的柴门,很急,又怕是个不好说话的恶户,好在很快出来的是个老婆婆,见到她们的情况,为未等忍冬开口,径直道:“快进来,这是怎么说?大半夜的……这位娘子大着肚子,天,这怎么破水了?”
“大娘,我们从京城里逃出来,半夜却遭了贼……”忍冬带着哭腔,“我家主子要生产了,大娘,您这村子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