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倾然苦笑:“难道什么?你当我是那个女子?”
“像哦。”
“真的吗?”
“假的,如果倾倾是重生,那么我会感觉得到哦。”东方锦亲昵地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但如果是真的,倾倾告诉我,从此后,我们两个一起复仇,好不好?”
他说得一本正经。
安倾然心里释然。
他该是能接受重生的自己。
东方锦又道:“其实必须得复仇,人可被欺一世,不可世世被欺,欠的,不管是谁,都该还回来。”
他声音里有激动。
安倾然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是一种释然,是呀,自己何必自责,若是今生自己仍旧软弱,那娘亲和明辰都已不复存在,更主要的是,此生无缘躺在他的怀里,眼前这样优秀的男子,自己错过了前世,岂能错过今生?
东方锦见她笑容绽放,那好笑容逐去了她一脸的忧郁,仿佛那昙花开在暗夜,瞬间连星空都点亮了。
她怎么会如此美?
东方锦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这一吻,不带任何情欲只是怜惜与感动,感动温香盈怀,感动她们彼此可以相遇……
安倾然也是一样环紧他,再不愿松开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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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府。
舒贵妃坐在康王的屋子里,面色很是复杂:“她怎么样了?”
东方夜起身:“母妃,表妹现在只是有出气没进气了……”
“让人把那些东西准备一下,免得到时候慌手慌脚,还有,通知安府,让安将军夫妇来吧,也见她最后一面。”舒贵妃又看了一眼奶娘怀里的孩子,“这孩子还好吧,看着着实弱了些。”
“是弱了些,但知道吃奶,还好。”
“哎,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些,眼瞧着就到日子了,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了,把跟着她的那些丫环们,都打他二十大板,也替将军夫妇出些气,连照顾主子都不会,留她们性命已是开恩。”舒贵妃发了令。
彩云彩霞被人扯着打了二十大板,然后被赶出了康王府,不知所踪。
安忠涛与连瑾瑜很快来了,安忠涛脸上带着悲色与连瑾瑜一起进了屋子,也顾不得避讳了,连瑾瑜虽然对安嫣然很不满意,但到底这个时候,有些事情可以抛下了,尤其看到她小小的身子躺在那里,连呼吸都快没了,她也落下两滴泪,拉起安嫣然的手:“可怜的孩子,爹娘来瞧你了,你能听到吗?”
安嫣然突然大口地开始喘气,安忠涛也近前,低声唤她的名字,安嫣然眼睛睁开了,迷蒙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缓缓合上,一滴混浊的泪,顺着眼角一路向下,最后滴落在了锦枕上,不见了一丝痕迹……
安嫣然这最后一滴泪,不知为何人所流,是为她那苦命的孩子,还是为自己一世的奔波却落得如此下场,还是为姐妹之间莫名的恨意,还是她这一刻,知道了前世今生的一切?
舒贵妃见了安氏夫妇,脸上带着泪,不停地用帕子擦着眼角,另一只手扯着连瑾瑜的手:“我没有照顾好你们的女儿,是我的错。”
安忠涛面色沉郁,本来确实他有这个想法,安嫣然虽然只是一个庶女,还不懂事,做出那些让他丢脸的事情,但她毕竟是她的女儿,人都没了,他还是怪康王的。
但见舒贵妃如此,反倒不好说什么。
连瑾瑜开口:“这样的事情,也怪不得谁,本来这就是女儿的一个大劫……”
安忠涛未语。
舒贵妃看向安忠涛:“嫣然是我的外甥女,我心里这个疼呀,又想起了我那可怜的妹妹,这对母女真是让人心疼,本来就等着嫣然生下孙儿,我就立她为王妃,到时候风风光光的也算是双喜临门……虽然她走了,但是我不能不让她瞑目,我说到的就做到,我要立她为正妃,永远是我儿的正室,自此后,康王府不会再有正妃。”
听她这样说,安忠涛的脸色缓了缓,他点头:‘好,就依你们。’
安嫣然停灵七日。各大家族朝臣的人都来吊唁。
安倾然是她的姐姐,自然不能不去。
她穿了一身缟素,表情淡然,不明就里的人只当她失去一个妹妹而心疼,却哪里知道,她不过是淡然,真的淡然。
楼挽月和东方若雪也去了,秦香凝的身子原因没有参加,她们烧过纸后,就坐在偏厦的院子里喝茶。
在这样的场合自然不能高谈阔论,东方若雪压低声音安慰安倾然,安倾然微微点头,不好说什么。
突然地,东方若雪的眼神愣了一下,然后脸就羞得红了起来。
安倾然顺着她的目光,却正好看到连暮寒的身影在过道那一闪而过,安倾然回头眼神中带着打趣,但想想,终是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打着主意,也许自己该提醒一下舅舅,寿王府的郡主配他一点儿都不亏。
只是这个连暮寒平时可是很精着呢,这会儿怎么当起了闷葫芦,装没事呢。
楼挽月的眼神也飘忽了一下,却是东方润走了过来,仍旧一身白衫,整个人湿润如玉,又清冷如冰,这两种矛盾的感觉能出在一个人的身上,让人不禁感叹。
东方润近前,是来接楼挽月回府的。
楼挽月起身,东方若雪也跟着起身。
楼挽月开口:“夫君只须派人来传就是,何须亲自来接我们。”
“外面的人多,气味肮脏。”
安倾然笑着推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