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的脸色变了几变:“这事等不得了,母妃,儿臣跟您说……”
他将秦香凝有孕的事情说了出来,贤妃一听,脸都白了,她想呵斥自己的儿子,可是又怕隔墙有耳,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行事,却不想,宁王捅下了这么大的篓子,所以,那脸色越变越难看。
宁王不服气地道:“母妃,这康王的儿子都快出世了,他也没有一点儿难堪呀……”
贤妃一听,站起身来捂住了宁王的嘴巴:“你小声些,这样的事情也有乱说的……”
“母妃,你怕什么,出错的又不是我们……”
“还敢说!”
宁王不明所以,最后住了嘴,还一脸的不服不忿。
贤妃终于轻声道:“咬人的狗都不叫……”
宁王觉得有道理,但又觉得自己的娘亲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骂,不由地哭笑不得。
安嫣然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听着外面鞭炮齐鸣,安嫣然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捂上,她进府的时候就没有见过这么热闹,悄无声息,跟没事一样,这个安染月竟然得到如此殊容,真是气死她了。
明明的,自己才是有功的那个好不好?
自己的肚子里可是怀着天家的孩子,姨妈也是的,自己是她的亲人,自己嫁过来后,她都没有过来看自己一眼,也没有宣自己进宫,仿佛没有这回事,现在娶安染月,她竟然亲自来主持婚礼,那安染月的娇子是从正门抬进来的,不就是一个侧妃吗?摆那个大的谱!
自己也是侧妃呢。
安嫣然越想越沮丧,越听那鼓乐声都是一种讽刺了,两个丫环陪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是不出声,将吃食摆了一桌子,以为她是猪吗?给点吃的,就忘记自己被打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宴会的欢愉声音隔着院子传到了安嫣然的耳朵里,她在闷头吃东西,安染月来了,她如此风光地嫁了进来,自己祝愿她是个下不出蛋来的母鸡,那样,她就算是侧妃又如何。
安嫣然越想越开心,甚至那乐声听起来也悦耳多了,她还盼着东方夜最好今天夜里醉得不省人事,不能洞房,便让安染月也尝尝自己嫁过第一夜的感觉。
她让彩云去打探情况,彩云过了很久才回来,回来犹豫了一下道:“小主,刚才见到月王妃了……”
“侧妃!”安嫣然纠正道。
“是,刚才奴婢见到侧王妃了,她刚与王爷拜了天地,被双双送进洞房,王爷连来宾的酒都没有喝……”
这句话才是安嫣然最不想听地。
所以彩云停了下来。
没有想到,安嫣然竟然并没有爆发,反而笑了。
谁也不知道她笑的是什么。
翌日。
清晨的空气里夹着雪星,很冷。
彩云早早地给安嫣然梳妆,因为今天早上大家要一起用餐,康王府半个女主子入府了,自然非比寻常。
安嫣然特意打扮了一番,她个子也长了些,虽然因为有孕,脸色有些憔悴,但用了上好的胭脂水粉后,完全遮盖了,看着镜中的美人,安嫣然很满意。
她知道,这个世上,除了安倾然,再也没有女人比她还美。
安倾然的美恰如一把刀子,时时地插在她的胸口,不想也罢。
染月阁。
新换的牌子,上面的字还是东方夜亲笔提的。
安嫣然没有想到安染月还有这等面子。
她住的地方,可是连个匾都没有呢。
终于见到了安染月,她正坐在东方夜的旁边,是一袭水粉的裙装,发上足金的钗环,不动自摇,那描画过的眉眼特别的明媚,安嫣然心里恨恨地咒着她眼睛瞎了才好,免得勾(弓ㄧ)人。
“哟,是妹妹来了。”安染月笑着站了起来,一派正室的样子,雍容华贵。
尤其那眼神,高高在上。
这一声妹妹叫得可是有两重含义,一重,是真实的情况,自己是比她小,另一重,可是在王府里的位分问题了吧。
安嫣然心里转过了无数个念头,但随即一笑:“见过姐姐,姐姐辛苦了。”
“哪里的话,来人,快给嫣夫人看座。”安染月热情地道。
嫣夫人!
嫣夫人?
安嫣然头一次从她的嘴里确定了自己在康王府的尴尬地位,她看向东方夜,此刻他满面桃红,显然洞房花烛夜可是让他畅快至极,自己的身子不方便没有办法服侍他,所以,昨天夜里,他们不知道怎么恩爱呢。
“表哥,姐姐叫我嫣夫人,这称呼如何?”安嫣然将问抛给了东方夜。
东方夜夹起了桌子上的一粒果子,扔进了嘴里,淡然道:“嗯,我听着不错,嫣夫人,也合你的身份,毕竟我们还没有拜过堂呢,娶你的礼仪是按娶妾室娶的,这样不会落人诟病,怎么,你不喜欢?”
他竟然反问!
安嫣然的嘴角抽抖两下:“非常时期非常行事,也无话可说,只是现在没有外人,表哥也说句话,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办?”
东方夜挑了挑眉头:“这是后话,你忙什么,不是说好的吗?等孩子生了以后再说。”
安嫣然在安染月面前没脸,不由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安染月见状脸上大喜,但是声音却柔柔弱弱地道:“妹妹,这件事情真的急不得……”
正说着丫环小诺上前一躬身道:“月侧妃,奴婢茶水已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