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在各方面都提高了警戒,在自己家里,他枪不离手,自己外出时,他一般都让广宇或大虎陪同,从不自己一人单独外出,连姐夫边锋陪他出去他都不放心。
一直到除夕,他看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骑着摩托车绕着自己的别墅转。
金星心里一惊,终于来了。
他想给大虎打电话,可又怕自己的怀疑不准确,无缘无故地耽误人家过年。
他想到了广宇,可拨到一半号码时他又停下了,滦水离这里一百六十多里,广宇又不经常回家,现在打扰也太不讲人情了。
自己面对吧!
自己有自己的优势,金星这样解劝自己。
自己可以全神贯注,聚精会神,不会因说话或讨论什么问题而分心,想到这里,金星仿佛胆大了许多。
于是,他拿着自己那把手枪,填满子弹,在阳台上和客厅里来回观察,还架上了一天望远镜。
安晨出现在路口时,他就已经发现了。
终于来了!
他崩紧了神经,试了试枪栓,站到阳台上观望着。
安晨在路上开的两枪,他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清清楚楚。
这小子,真滑头,别人一定以为是鞭炮,老子却听得出这是枪声,金星得意地笑笑。
他知道,安晨一定进客厅,因为这里的灯亮着。
他听见了安晨的脚步声,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
只要安晨一开门,二话不说就开枪,他告诫自己,一定要快,决不能迟疑!
所以,安晨踹开房门的那一刻,金星的枪已经响了。
这是安晨始料未及的,他想再抬手举枪,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了金星的手中。
边锋赶到金星家时,金星正趴在沙发上,双眼通红,显然哭过。
“怎么了你?让你过去你不过去,半夜三更地又叫人过来。”边锋看着金星的样子,不满地说道。
“我杀了人。”金星冷笑一声,低声说道。
“什么?在哪里?”边锋大吃一惊,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这里。”金星目光呆滞,不动声色,还和原来一样低声回答。
“说胡话呢吧你?”边锋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下来,大声埋怨道。
“这有什么奇怪,老子前七八年就杀过人。”金星又想起当时在夜总会杀死牛得学的情景,故作镇静地说着。
“人呢?”边锋环顾四周,看不到死者的影子。
“就在你站的地方!”金星面无表情,看着边锋。
“啊!”边锋一声大叫,往里边跑去。
“人让我弄走了,胆小鬼。”金星说着,指了指沙发,让边锋坐下。
边锋还将信将疑,一位金星开玩笑。
当看到茶几上那把乌黑的手枪时,边锋相信了。
“你真的杀了人,金星?”边锋坐下,镇定了一会儿,问金星道。
“你看我这样子,看这把枪,像骗人吗?我大半夜的把你叫到这儿,是骗人吗?”金星白了边锋一眼,看着边锋说道。
“金星,不能这样啊!要钱,我给你,要房,我给你,媳妇,你姐给你张罗……你可不能往这条路上走啊!”边锋皱着眉头,急切地劝说道。
“你也把我当成废物?我向你要过钱,可我可不希望成为一个啥都等着别人的废物。”金星看着边锋,大声说道。
“行了,金星,别说了,你这座房子也别要了,过几天卖了算了,这里死过好几个人了,阴气太重,住着都不吉利,在我开发那儿我给你留一套。”边锋看着金星,环顾四周说道。
“我就不信这个邪,偏要在这儿住下去,哪有这些事儿,况且我还有一套房,只不过现在让朋友住着。”金星看着边锋,不以为然地说道。
边锋知道金星脾气执拗,听着金星发完唠叨,接着说道:“走吧,去我们那里,好好呆几天。”
“这会儿不去,咱俩先喝点酒吧,等天亮了再走。”金星怕麻烦姐姐,也怕姐姐数落自己,便拿来一瓶红酒,启开两厅罐头,放在茶几上喝了起来。
早八点,金星把枪藏好,和边锋一起走出房门,门口还有一点血迹,金星拿过抹布擦了又擦,和边锋一起去了姐姐家。
“金星,怎么了,半夜叫你姐夫?”采萱对金星有气,可也可怜,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啊!
“没什么,就是孤独了,想姐夫了。”金星笑笑,掩饰着自己的表情。
“没什么就好,我可真替你担心啊!那会儿让你过来你不来,不知你怎么想的。”姐姐越说越激动,金星又皱起了眉头。
“行了,采萱,别说了,金星有些不舒服,刚吃完药,你就让他静一静吧。”边锋唯恐金星心烦,和姐姐顶嘴,赶忙阻止采萱道。
“好,我不说了,金星,准备吃饭,今年前半年,我一定再给你找一个对象,你也争点气,好好过日子吧。”采萱叹了口气,对金星说道。
“姐,我怎么不争气了?你这样看不起我,我还是走吧。”金星说完,起身就走。
“金星,回来,别和你姐生气啊!”边锋一把抓住金星的胳膊,想把金星留住。
金星使劲一挥,把边锋轮了个趔趄,一瘸一拐地走出门去。
“你也真是,还说吗?金星别墅那儿出大事了!”边锋埋怨着采萱,不再顾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