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问题,你说。”
我在草稿纸上分开写了几个大字:“家庭影院”和“孩子的保障”,我把草稿纸推到徐哥面前,然后说:“徐哥,你们觉得这两者之间可以划上等号吗?”我边说边在两行字之间划了个大大的等号,然后默默无语的注视着徐哥。
徐哥低头看着草稿纸,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内心很矛盾,正在权衡。这时谢姐也过来了,坐在徐哥身边,看着纸上的等式,也默默不语。
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又缓缓的说:“家庭影院,随时都可以买,早点晚点都没关系,但是孩子的每一天都是独一无二的,今天过了,就永远不会再有今天了。”
谢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埋下头。我知道,那个大大的等号正深深的触碰着他们心中的那根敏感的神经。那一刻,屋里静的出奇,我只听到自己的心跳,我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徐哥点了支烟,看了看谢姐,用眼神征求谢姐的意见。谢姐想了想,再次看了看那个等号,又看看我,最后看着徐哥,很认真的说:“我觉得小高说的对,这个是不能划等号的。”徐哥笑了,点点头,“我也是这门想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成功了。
谢姐起身进屋拿钱,徐哥拿出身份证递给我,坚定的说:“你说的对,女儿才是最重要的!办手续吧!”
说实话,我当时的心理真的很复杂,激动、兴奋,还有一种强烈的成就感,但居然还有一丝淡淡的想落泪的感觉,我当时真的很想狂喊两声!毕竟这张单对我来说,意义太大了!说起来真的不争气,也正因为是这样复杂的心情,我写错了两份收据,写字的时候,明显感到手都在抖!就连那一万八千块钱,我竟然数了三次才数对。
和徐哥谢姐道别后,我一直走到一楼,才捂着展业包笑出声来,太高兴了!我几乎是跑到门口的公用电话亭,给我的主管打了个电话。
“喂,领导啊?我是高钒,我刚从客户家里出来。”我压抑着自己的兴奋,语气平淡。
“哦,怎们样嘛?”她的声音听起来比我还平淡。
“恩……我收到钱了!”我突然大声的说。
电话那端立马传来一阵高分贝的狂笑,后来我告诉我的主管,“笑的好三八哦,一点都不像淑女了!”
她掩饰不住兴奋,笑完后只跟我说了一句:“你现在在哪儿安?我好想亲你一口哦!”其实,我知道,这张单对她意义同样重大,有了这张单,我就可以转正,而她也就可以当主管了,所以她的激动并不亚于我。
挂上电话,我骑上我那辆除了铃铛以外,到处都在响的自行车,狂奔在成都的夜幕中,身边所有的房屋和树木都让我觉得可爱,每个人都那门顺眼,就连那个在天府广场上要饭的女人都让我觉得是那门慈祥,一切都是那门美好!从青石桥到我住的武侯花园,骑自行车得将近一个小时,我一直高唱《海阔天空》,完全不顾旁人的感受,那辆破旧的自行车也被我蹬的发狂起来,时速直逼80迈。我想,凡是那晚出现在我身边的人们,都会记得有个穿着白衬衣,打着领带的年轻人,骑着一辆自行车风驰电掣的从身边呼啸而过,只留下高亢的歌声,划破黑夜,直冲云霄。
(十四)
有了第一张单,自然就会有第二张单,头开好了,后面就顺利多了,我的口才和敬业精神打动了很多客户,第一个月下来,我在我们那个新人班里,业绩是做的最好的一个,我也拿到了第一笔工资,数字诱人——8000多元。当我从经理手中接过那厚厚的信封时,我真的眼睛一阵湿润,几乎不能自持,这是对我辛苦付出的最好肯定!那一刻,我在泪光中看到了很多笑脸,有老妈,有刘胖子,还有董然……
拿到工资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刘胖子打了个传呼,告诉他“马上到跳伞塔路口的飘香川菜馆,我等你!”
我趾高气扬的走进饭馆,对满脸堆笑的迎宾小妹说:“开个包间!要有空调的哈!”然后狂点了一桌子的菜,基本上都是荤菜,还叫了两包“三五”。刘胖子进来时吓了一大跳:“就我们两个人啊?你娃发骚嗦?!”
我们海吃海喝,直接灌了两瓶白酒,最后靠在椅子上,剔着牙,满足的打着饱嗝,大叫:“小妹儿,买单!”那一顿我们吃掉近600元,想想好吓人,读书时半年的生活费,一顿就洗白了,而现在,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吃完后,我们转身就进了隔壁的酒吧,我以前来过一次,是徐松带我来的,说航空公司的宿舍就在旁边,这里经常都可以碰到空姐。这是个清吧,有演员坐在舞台上唱一些温柔抒情的歌曲。这里有种啤酒,叫小麦扎啤,十分爽口,味道很好,40元一扎。我和刘胖子一人整了一扎,坐在二楼窗子边上,边抽烟喝酒,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感慨不已。现在想来,我那天的行为根本就是个农村暴发户。
那天我们两个都喝多了,至少一人整了4、5扎,直到3点钟,才叫了个出租回家。从那以后,我和刘胖子经常到这家酒吧喝酒,直到它关门倒闭的那一天。
晚上回到家,刘胖子提醒我把钱收拾好,这边的全是出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