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而拷着他手的手铐钥匙又掉入了下水道,楼下是成群结队虎视眈眈的丧尸,他可以闻到浓郁的腐臭和血腥。他从来认为自己是悍不畏死的,不怕与人争斗,不怕冲突,甚至乐于挑起争斗。但那一刻,他意识到,他也是怕死的。而现在,他被绑在阴暗的树林中,身边躺着两具臭气熏天的丧尸,周围黑漆漆的,看不清夜色中有什么。他又一次感觉到了无助和绝望。
当安娆哼着歌走回来时,她那嘶哑的声音唱出的不成调曲子仿佛是上帝的福音,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想起,那时候也是这样,她突然出现,将他从那种绝望中拯救出来。
莫尔死死地盯着安娆,直到她走到他身旁,在他直勾勾的视线中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他才移开视线,皱着眉凶狠地盯着火堆。
安娆在火堆旁坐下,拨了拨树枝,让火烧得更旺了些,才慢悠悠地说:“今天我见到你弟弟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莫尔猛然回神,恶狠狠地瞪向安娆。
安娆瞥了他一眼,不为所动,依然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语速道:“达里尔长得可真不错,高大勇猛,身手又好,啧啧……”
说着,安娆还舔了舔唇。
莫尔顿时被她激怒,“你对达里尔做了什么?你这个臭女人,怪物!”他话还未说完,就见眼前光影一闪,下巴处陡然热了起来。
安娆握着一端燃火的树枝,着火的那端几乎贴在莫尔下巴旁。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的,他的额头有汗液落下。
“莫尔,注意你的措辞,我之前装得无害,不代表我的脾气很好。”安娆盯了莫尔片刻,蓦地笑了,“当然,好好说话的话,我没意见。”
她收回树枝丢入火堆中,望着跳动的火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好像有些过头了,在莫尔眼中,她真的要变成变态神经病了吧……
安娆悄悄瞥了莫尔一眼,决定稍稍收敛一下。
“睡吧,别瞪着我看了,再看我也不会被看死。”
安娆对莫尔一笑,后者终于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激动,平缓了语气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抓住他,却又不杀他……难道真像她说的,养肥吃了他?
“我没想干嘛。”安娆道,“听话点,别惹我生气,我就不会伤害你。”
莫尔转了转眼珠子,挑起眉毛,“你该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安娆玩火的手一顿,侧头似笑非笑地说:“你说呢?”
莫尔被噎了一下,看来之前确实是她伪装的,可面对这样的安娆,他的心头隐隐跳动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要我说,你肯定喜欢我,不然不会不杀我。”莫尔痞痞地笑了。
“哦。还有吗?”安娆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往莫尔那边瞥一眼,闲闲地问。
莫尔顿了一下,“之前我说过了,我也有点儿喜欢你。既然如此,你不如放开我,我们之间没必要弄得这样僵。”
“哦。”安娆应了一声,却一点动作都没有。
莫尔等了会儿没见安娆过来给他松绑,心头火蹭的一声又冒了上来,“你听到没有,臭女人!”
“我不叫那个名字。”安娆冷冷淡淡地瞥了莫尔一眼。
莫尔急促地喘息了两声,平息了自己的怒火道:“安,解开绳子吧,我不会再伤害你。”她的名字很早就告诉了他,但他之前从未叫过,现在听到那个简单的音节从自己嘴里蹦出来,他的心里竟然涌上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就对了嘛。”安娆丢下手中树枝走到莫尔跟前,在他充满希望的目光中话锋一转,挑衅道,“不过我就是不给你解开,你咬我啊!”
莫尔脸色一变,下一秒张嘴便要骂,安娆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盯着他的眼神中带着危险气息,“敢再骂我,试试。”
莫尔动了动嘴唇。
安娆又笑了,“真要咬我啊?我倒是不在乎,疼是一时的。你要不怕变丧尸的话,试试呀。”
莫尔终于不动了,只是眼神里涌动着极快狂暴的怒气。
安娆松开他,踱步回到火堆边,心情是格外舒畅。原来完全制住别人的感觉这么好,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当坏人!
安娆的身体不会疲劳,见莫尔闭上眼似乎睡着了,她无聊之下开始设计陷阱。她先是在地上用树枝画出个设计草图,涂涂抹抹,觉得差不多了才开始动手。其实说是设计草图,不过是最简单的线条,将她所设想的陷阱画出来,跟机关大师的设计图自然是无法比的。
安娆先是做了个简单的绊马索,将绳子的一头绑在树上,自己牵着绳子走到另一棵树后蹲下,令绳子松松垮垮地紧贴地面。她脑中模拟着敌人追来,那虚拟敌人快到跟前时,她猛地拉紧了绳子,绳子瞬间离地,在距离地面二十厘米处绷紧成一条直线,她脑中的敌人猝不及防,摔了个人仰马翻。安娆又练习了多次,熟悉自己对时机的掌握。
她的穿越虽然接近于无限流,却完全不能兑换任何血统异能或者武功。而每个世界中,遇到的情况千差万别,她若没有一技傍身,太被动了。而锻炼身体是没有意义的,每一次她都用的别人的身体,换一个世界一切清零重来,因此她只能多学点利用手边任何东西战斗的方法。
之后,安娆又离火堆远了些,在一处不高的小山坡旁设了个陷阱,她给它取名叫一箭穿心。先是用军刀将树枝的一段削尖,将平的那端□山坡下的泥土里,而另一段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