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载沛进了宫,先去见了慈禧,跟着又见了光绪,都没聊几句,反而是和恭亲王说了有两个时辰的话,又去了趟醇王府,等回到府里时,圣旨也到了,让哥哥进了军机处,这道旨下了之后京里地官们,王爷、贝子们都面面相觑。
我们一家子也都是大大吃了一惊,本来也就想着,以哥哥目前的年龄,大不了就是进了骁骑营,可这一回来就进了军机处倒让我们都没有想到的。可是就在前脚传旨的走了,醇王府和恭王府的贺礼后脚就到了。
额娘和哥哥对望一眼,恍然大悟,我却有些糊涂,但是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要做的是低调,所以从那天开始,我便每日里只在家里看书、练字,对于外面的事一概不问,哥哥只每日里进军机上他的班,回来了也并不跟我说朝中生了什么事,罗胜早带着他去了一趟护龙山庄,他居然也没进来问我,就这样一直到了慈禧和我地生日那天,我竟然连大门儿也没出过。
今天一大早又按着往年的老规矩,进宫向慈禧贺寿,这段日子里,宫里也是一次都未召我,哥哥却开始频繁出入紫禁城及京中各大王府,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到了他和嫂子、轩儿的身上。所以当我一大早和额娘、嫂子一起出现在宫门外时,许多人的脸上很明显都是吃了一惊,却仍是上前向我们行了礼,进了宫,才坐下,就见着醇王福晋、恭王福晋也来了,我们又忙着起身向她们行礼,两位福晋一人拉一个,拉着额娘和嫂子坐下说话,就剩我站在那儿,不服的嘟了嘟嘴。
两位福晋笑了起来:“看看这丫头,还说她老实了呢,咱们故意凉了她,看看她那不服的样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恭王福晋才笑着道:“秀丫头,你两位姐姐在偏殿呢,还不去?”我忙笑着往外去了,背后却已经笑成了一团。
我进了偏殿就见着秀宁和秀媛正和几个公卿家的小姐们在一块叽叽喳喳地,她们二人已经订了婚,明年就要出嫁了,所以两人今年也没怎么上学,都在王府里呆着学规矩和女红。
两人见着我都笑着冲我招手,我笑着过去了,那些个小姐们或位份低地郡主们都起身见礼,我笑着让免了,坐到了秀宁的身边。
她拉着我乐道:“你这段日子是闭关练地什么功啊?都不见人的?”
我笑着道:“我能练什么功?大不了就是龟息功。”
殿里一阵娇笑,秀媛道:“有你这么说自个儿的吗?这丫头,真是胡来。”边说边轻轻掐了掐我的手背。
我却笑着摸了摸刚才被掐的地方,贼笑道:“姐姐,您这是拿我练手呢?打算以后使我姐夫身上呢吧?”
殿里又是一阵哄笑,秀媛气的直咬牙,待又要再掐我时,想起刚才我调笑的话,竟然是掐也不是,不掐也不是,就举着手,脸涨的通红,秀宁见自己的姐姐受窘,忙笑骂道:“你这鬼丫头,以后你也一样要嫁人的。”
我忙笑着拉了拉秀媛的衣袖,道:“好姐姐,饶了妹妹吧。”她无奈的哼了一志,故意别过脸去不再理我,我低声讨了一阵子好,她才笑着点了点我的额头。
这时秀宁低声道:“你知不知道,今儿有人要给你哥哥保媒呢。”
我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秀媛笑着道:“求到我们阿玛那儿去了,阿玛借口给推了,那人不死心,去找了桂祥大人。”
“是谁呀?这么上赶着把自家姑娘送出去作小的?”
第九十七章 媒人?霉人?(上)
秀宁忙侧过身子,把食指放在唇前:“嘘。”又用手指悄悄指了指门口坐着的一位小姐。
我仔细打量了她一下,长的很漂亮,特别是那对眼睛,灵性的很,似乎会说话,她似乎感觉到我打量她的目光,抬起头来,一见是我,忽的脸变的通红,朝我笑了笑,便侧过脸去了。
秀媛笑着道:“那是富大人的妹妹,叫景春。”
我想起了那位富尔泰,原来是他的妹妹,只怕没这么简单了,笑着道:“那求的人是富尔泰?”
秀宁点点头,道:“听说桂祥大人应了呢,只怕你哥哥这次要给你娶位小嫂子了?”
我有些不解地道:“桂祥大人怎么会应了呢?”
秀宁神秘的道:“你一定猜不到,他送了什么东西?”
“什么?”
“他来找阿玛的时候,我找借口进去,有看到哦,是一张房契。”
“房契?什么房契?”
“是上海的一个什么洋火厂的。”
我心里一惊。洋火厂?上海可只有一家洋火厂。那张房契也明明是在马家手上。怎么会跑到富尔泰地手上?我冒出一阵冷汗。面上却又不敢显出来。心里似乎有个只蚂蚁正在爬着。一样难熬。
我又扫了一眼那个景春。她正和身边地几个女孩子聊地兴高采烈。想来是家里地人是跟她通过所地。眉梢间皆是喜意。我却如同被人在心上插了一刀。血淋淋地。担心青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也担心厂里地工人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我现在是如坐针毡。竟然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偏殿里呆着了。
我看了看外面地天色。看起来要等百官朝贺完还要些时间。却又找不着借口离开。心里急地。看了眼放在桌上地茶杯。我端了起来。嗫了两口。看了看众人都没怎么注意我时。我忽然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