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个伙计刚好抬着烧好的碳进来,正瞅见两人亲密的模样,尴尬地站在门口咳了两声,道:“两位客官,碳烧好了,给您添笼里吗?”
二人闻声忙分开,小洛站起身进了内室,听着外面慕辽指挥着他们生火笼的‘乒乒乓乓’声,别样的情绪暗生。
屋里有了火炉的烘烤,加上吃了些热乎的东西,小洛觉得身上的冷意终于散去了许多。夜幕降临、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姜汁香味儿,昏昏沉沉间小洛有了些困意。她望着竹面屏风,想着后面伙计刚刚送来的浴汤,问慕辽:“我……,我们今晚真的要睡一间房吗?”
“嗯!”慕辽斩钉截铁地回答,而后解释道,“这里距离洛城太近,想必你已知晓仇人的家世,虽你已异装还有了新的身份,也难保没有被人认出来,再说你现在是在逃的钦犯,又有城主的人追捕……”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小洛状似非常头疼地摆摆手打断他的话。
慕辽心知说到了她的烦心事,于是笑笑不再接着说,只道:“以防晚上有人偷袭,住在一起方便照应!”
“那好吧,不过我要睡床,你睡外面!”说着也不管慕辽同不同意,站起身向屏风后走去,边走边说,“在大牢里待了一晚,我身上……”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那人血液的余热似乎还留在她手上,“我身上脏的很,要好好洗一洗!”她走过屏风后,过了一会儿似乎还不放心,猛地从屏风边探出头,警告道,“你……,你不要……,你不要乱来呀,要不我马上走!”
“好!”慕辽讪笑着点点头,心说:丫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明明就是勾引我!因为她不说倒罢,这一提醒反倒让他想起很多往事……。
慕辽可不像小洛一般单纯、不谙世事,听着屏风后瑟缩的脱衣声、哗哗的水声,他哪里耐得住心猿意马,开始因为不放心她自己在屋里努力忍着,渐渐地他的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第九十九章 灯火万家
也许是火笼里的火烧得太旺,慕辽感觉有些燥热,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忍不住又瞟了一眼那扇阻隔绮丽风景的竹面屏风,它是那么薄弱的不堪一击,只要他随意一挥便可推开,他完全没必要忍得如此辛苦,只是他在乎的不是他们之间的阻碍,而是那个让他心痛的女人的心。
他猛地站起身,在屋里不安地踱着步,却始终没勇气越过他们之间的屏障。也许是室内的空气太过滞闷,去外面呆会儿或许会好点,等她睡下再回来!他想着,走到窗前推开窗扇。外面下了两天一夜的雪终于停了,可是风却分外冷,吹在他微觉燥热的身上,却让他感觉舒服了许多。
他回头看了看,想对小洛说一声,却又觉得自己突然要出去,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显得很突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翻身跳出窗外,身体凌空打了个旋,一手扒着窗框微一用力提身而起,另一只手快速地一拂窗棂,关窗跃上了屋顶。
屋顶上的积雪很厚,由于天冷积雪下的瓦砾上结了一层又硬又滑的冰,不过这对于慕辽来说构不成影响。他选好了地方站定,蓄力于掌看似轻缓地向前一送,立时一股劲风拂过,那一处屋脊的积雪随风而起,顿时四散了个干净。
慕辽满意地看看自己的左手,走过去坐在被自己清理干净的屋脊上,眺望着远处依旧积云如盖的暗沉夜空,看来还有一场大雪要来,他与小洛明天的路依旧不好走。
他叹口气低下头,见到在皑皑积雪的掩藏之下,竟有星星点点的昏黄灯火若隐若现,为这一片暗沉寒冷的夜色增添了一丝温情。
屋顶上的北风有些急,没遮没拦地刮在慕辽身上,时而卷起屋檐下的冰晶,如薄雾一般拂过他身侧,与他扬起的长发纠缠,慢慢地连发都结了冰,变得沉甸甸硬邦邦再也扬不起来。
可是他并不介意,因为有内力护体,他倒没觉得十分冷,只觉得体内的燥热慢慢随着冷风褪去,身体也舒畅了许多。
慕辽心中暗道:这里很好,既可以欣赏久违了的万家灯火,又可以守护屋里的人。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小洛走到外间,因为没有看到自己,奇怪地嘟囔了一句,然后把店里的伙计叫来询问了一番,也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伙计走后她独自不满的嘀咕了一阵……!慕辽不动声色地听着屋里的动静,面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可是他却没有出声。
没办法!让一个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装柳下惠,确实太难了,在这一点上他对自己没有信心,现在只要他们单独在一起,就是看着小洛他都会有不好的想法。
这要回去了,万一又发生什么肢体摩擦,让他如何克制的住,在小洛对他的感情完全转变之前,他不想做出让她反感的事。还是等屋里熄了灯再回去吧!他心中暗道。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沉、灯火渐熄,然而慕辽期盼着灭掉的灯却始终未熄。她该不会是在等我回去吧!慕辽心中暗暗叫苦。
就在此时,屋里突然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小洛惊恐之极的尖叫……。
怎么回事!慕辽猛然起身,怎么突然就……,我没有听到任何有人靠近的声音……!他顾不得细想,飞身破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