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妃和丫头们说,是去一位简公子的府上。”
“简公子?这么巧。”慕容苏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月白香云笺帖子丢给身边的司徒星道,“我们也出门去。我去换身衣服,你准备一下。”
司徒星狐疑的展开帖子,一眼看到落款处的“简若尘”三字,顿时愣了愣。辽阳公子的大名他也听过,此人清嘉桀骜,从不与达官贵人来往,这帖子怎么会到慕容苏的手上?
再看起处,称呼却是“苏容”二字,送贴的地方也不是信王府,而是“容园”。他这才恍然明白。
这些年来,为了暗中笼络辽阳京中的名士清客,也为了行事更为方便隐蔽,慕容苏早已秘密差人在京城近郊置购房产,设置基业,并化名“苏容”与士人阶层结交,以此获取信任,招揽人才。
因为筹划周密,再加上“苏容”行事低调,因此在旁人看来,容园的主人不过是一介普通读书人家的庶子而已。
既与名士交游,那辽阳公子的请帖会送到容园,也是意料中事。司徒星心中既然明白,便不再迟疑,立刻转身备马。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走在了去简府的路上。
慕容苏既然成了“苏容”,装扮便朴素了许多,一身半旧的青色长衣,身畔也没有华丽名贵的装饰,只一柄折扇一枝束的青玉簪而已。
他若是刻意掩去眼中那一抹异彩fēng_liú,看上去只是个相貌清秀的年轻公子,走在路上普普通通,甚至比不上他身边剑眉星目满脸正气的司徒星。
简若尘的府上早已经是车马拥挤,人流熙攘。二人递上名帖,便有小厮引着入园。简府花园布置精巧,亭台楼阁绿树掩映,尤其惹人注目的是园中的一池碧水,满植菡萏,如今正是半开未开的时节,清香扑鼻,满园生辉,果然是消暑赏花的好去处。
慕容苏低声笑道:“好一池‘玉楼人醉’,这花可不好养,简若尘果然是个妙人。”
“王……苏公子识得这花?”荷花不都长得一样么?
“人都分高低贵贱,又何况是花?”慕容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打开扇子,便如周围那些文人名士一般,细细的赏起花来。
简若尘早已经命人在池塘周围摆上数桌。西南角上的是居于辽阳京的江湖人士,僧尼俗道,富贵贫贱,奇奇怪怪的人不一而足。
相比起西南角,东南角这边就整齐文雅了许多,文人名士看不惯那些武人行径,又多半自命清高。对酒赏花,或自斟自饮或三五成群。间或有人诗情酒意上涌,案上也早就备好笔墨,一挥而就,引得旁人品评,自是风雅的很。
花会尚未开始,人却已经来了不少。慕容苏沿着荷花池漫步而来,捡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了,身前绿柳浓密,正可以把他的身影挡住大半。
暗暗打量四周,但见荷花池中另有一座精致的亭榭,九曲折桥直通两岸,亭中摆有一席,正是简若尘与一干至交好友的位子。
然后他便看到了月影,她正安静的坐在那里,低头和一位丰神俊朗的白衣少年窃窃私语,双眉微蹙,似乎十分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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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改越短了,嘿嘿嘿……\
第九章 白日放歌须纵酒(二 简修)
月影刚进简府的花园,就一眼看到了颜啸云。他依旧是一身简单的白衣,好像永远不会换也永远不会脏似的,腰畔的一柄长剑却是剑鞘漆黑,伴着眼角眉梢那份出尘的俊逸,人只是站在那里,便有剑气凛然。
颜啸云身旁则是一个长身玉立,疏朗清俊的锦衣公子,正是此间的主人,大名鼎鼎的“辽阳公子”简若尘。
两人一见月影,简若尘原本就生得笑眯眯的脸更添了一丝莫名的笑意,寒暄了几声便借口有事要忙,先行告辞。
“这辽阳公子好生奇怪,笑成这样作什么?”
颜啸云轻轻一笑,道:“若尘自然是为了让你我单独相处。”
月影怔了怔,跟着他边走边道:“这么急着找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有两件事,先听哪件?”
“好事还是坏事?”
“都不算是好事。”
月影脸色一变,顿时停下了脚步。
颜啸云的表情却没她那么严肃,薄唇边反倒挂了一丝无谓的笑意,拉着她继续漫步前去,直到在亭中入座才道:“先告诉你贝宫主的去向好不好?”
“师姐不是一直在康县和樊城救助灾民吗?”
“几天前确实是这样。”颜啸云看了一眼园中陆陆续续到来的客人,朝月影坐近了一些,低声道,“如今她已经南下,按行程此刻应该已经到了巨泽境内。等你拿到东西了以后就不必再去樊城找她了。”
顿了顿,话锋一转又道:“月影,你可听说过大梵音寺所藏的手抄孤本《十梦录》?”
月影原本正想问他师姐究竟为何南行,听这最后一句话,忍不住问道:“可是前朝那位治军打仗从未失败过的天炎将军姬十梦留下的兵法秘籍?”
“不错。正是这本天下无双的兵书,前些日子却在大梵音寺被窃了。”
月影闻言沉吟了半晌,显然这消息让她十分意外,好久才秀眉微蹙道:“这世上有谁这么大胆,竟敢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