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这位小哥,能不能帮我们问关于不问归期的问题!你是最后一个,你如果不问的话就问不到了,拜托~”
人们纷纷朝他投来极其强烈的期待的视线,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寄望他从沈雁口中挖掘出有关“不问归期”的料了。
面对现场一个个直勾勾盯住自己的人,特别是那些乞求他追问关于“不问归期”的问题的人,齐誩莞尔一笑,先不紧不迫地清了清自己的喉咙,然后用手指敲敲麦克风表面试音,最后才缓缓张开口:“嗯……首先,谢谢你对上一个问题的回答,我很荣幸。”
他的声音慢悠悠地透过扬声器传出去,现场忽然死寂了一秒钟。
下一秒全场尖叫起来。
“哎呀妈呀!”
“不问归期?不问归期本人?啊啊啊啊……”
“天啊,这个声音妥妥的是不问归期吧,而且他还说‘很荣幸’,绝对就是本人了啊!我差点心脏病了有没有!”
众人犹如惊弓之鸟般叽叽喳喳乱叫的反应让齐誩不由自主想笑,不过他忍住了,用一种非常休闲的姿势懒洋洋地站着。
心脏此时此刻还有些吵,可他并不慌,也不忙。
这时候沈雁回应了他一句:“不客气。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话——”
这种回应方式,任何人都听得出他对于齐誩的真正身份完全不惊讶,显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是谁了。场内的气氛迅速白热化,粉丝们纷纷交头接耳,压抑不住兴奋之色,这个意外之外的发展令不少人激动得讲话都在哆嗦。
“呵呵……”
齐誩笑了笑。笑的时候,气息又轻又软地扑上麦克风表面,别人几乎可以听出里面那种愉悦的味道。
“好了,我真的是来正正经经提问的,不然大家要打我了。”
在正经之前,他还玩笑般地说了这么一句,逗得前面的几个小姑娘嘻嘻一阵偷笑,接下来才直视沈雁的眼睛问道:“你至今为止的所有比赛里面,有纪念爷爷的,有挑战自我的,也有其它各种各样的意义和纪念价值。那么,我想知道——你自己最喜欢的一场是哪一场?”
场下的人一时间集体打住议论,竖起耳朵听。
只听沈雁淡淡一笑,声音低沉而真诚:“决赛里和你对戏那一场。”
“哎呀——”
人们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荡漾的心情叫了出来,更有部分人已经在低头用手机编辑微博,恨不得立刻把这些话通告圈子里的朋友。
而当事人只是对视一眼,各自微微一笑,无须再多阐述。
“谢谢,阿雁。”
齐誩第二次在所有人面前公开这么叫他,沈雁眼眸中有些许微光跳跃,片刻后缓缓朝他一点头,没有说话。
齐誩在这之后便很淡然地把话筒交还给了工作人员,在已经有点儿失控的场面中坦坦荡荡坐下,面不改色。不过这并不能阻止观众争相往他这边瞧,边看边惊喜地同友人讨论刚刚那一幕,还有他的几个小粉丝隔着几排座椅频频向他挥手喊“归期大人,归期大人我稀罕你呀”。
他全部以绅士的笑容招招手应付过去,继续心安理得听他的介绍会。
裘天扬这时候终于回过了神,哑口无言地注视了他一会儿,余悸未消般喃喃道:“……你啊,知道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吗?”
“嗯?”齐誩心情很好地弯了弯眼角,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无所谓呀,一旦错过这次机会的话就很难再有下次了——而且这个回答让我很知足,这就够了,随便黑黑们爱怎么闹怎么闹吧。”
对的,忽然间无所谓了——
沈雁无论是在比赛时还是在比赛后都能坦然面对一切,自己也能。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越是想管越是管不了,不如不管。只要他们两个人之间心照不宣,一如既往相依相守下去就行。
“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藏着掖着,我又没做错什么,何必鬼鬼祟祟。”他朗朗一笑。
“唉,”裘天扬听到这里无奈地叹口气,“也罢……你们自己心态摆正了就好……”
这时,齐誩转过头补上一句。
“与其担心我们,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
“什么意思?”
“沈雁同时拥有配角和n两个角色,所以他的出场顺序正好安排在这两组之间——也就是说,他后面就该轮到n组的选手了,”齐誩眯了眯眼,欣赏了一下对方闻言后微微一变的脸色,“你自己为了米线的事和铜雀台大神在微博上针锋相对,现在人人皆知,绝对会有人问到这个,你信不信?”
裘天扬那个“信”字还来不及出口,已经远远听见阳春曲在台上宣布:“接下来我们继续请出童‘芦苇’的配音‘过桥米线’,谈子贤选手!大家欢迎!”
过桥米线这个id本来名气就大,粉丝也不少,主持人这么一说大家都坐不住了。
“啊啊啊,小米线要出来啦!”
“是哪个?是哪个?”
台下里面有一大拨人都在探头探脑,伸长脖子往上面看,一脸期盼。
所有人期盼的都是一个“清澈如水的少年”。又或者符合实际一点,“清澈如水的青年”也行。而且最好是细眉细眼,腼腆秀气,不食人间烟火什么的……
结果,走出来的完全不是她们心目中人见人怜的小白兔,而是一个一身黑色西装,典型精英打扮的冷峻型男人。虽然男人的长相十分出众,可因为和人们脑补出来的形象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