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在想退路,他听出牛福话音的可怕了。
张通儒目视严庄,严庄就先说道:“鄙人以为鸟语只有魏伶先生识得,他人皆听不懂,所以此证恐怕难以令人信服。”
“严大人说得不无道理。只是牛护卫初入洛阳城,任职大燕宫,即发生皇上中风,大帅护卫被残害等事,不能不令人生疑……”
张通儒道,想到那日严庄还在皇上面前称赞了魏伶一把,今日却又如此说话,他颇有些对严庄不以为然。
刚说到这里,牛福突然笑道:
“张大人如此多疑,难怪心情不好。可惜大人过于多疑,且疑而不决,以致于事无补。”
牛福几乎又重复了先前的话,张通儒再迟钝,也感觉到牛福好像知道一些自己的事,所以这才反复暗示。难道说他知道自己的女儿的情况?
“若如此,不如帮他一把?不,此人滑头的很,而且恐怕心里也在恨我,先试探一下再说吧。”
这么想定了,就说道:
“多谢牛护卫关心,只是牛护卫不要想错了,以为这样,老夫就会帮你!”
“张大人也想错了,在下哪敢祈望张大人相助。何况公堂之上,岂存私心!在下一向仰慕王御史大人的明察秋毫、机敏善断,相信王大人一定会还在下一个清白。”
牛福知其意,马上坦然回应。
还别说,牛福的这番话,很是说到王御史的心里,他心想这牛福好生了得,跟皇上、贵妃和晋王、王妃,关系都很不一般。
多一个敌人还不如多一个朋友,再说了严庄也有这样意思,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虽说这会得罪了孙大帅,不过燕妃终不如段妃受宠,而且孙孝哲平时狂傲目空一切,帮他也不会念情呢。
何况儿子王裕的事,牛福一定是知道的。如果帮了他,说不定到时候他也会帮自己。
这么思索已定,便说:
“牛护卫说得好,公堂之上,岂存私心!本官以为,能这么想的,也一定是心胸磊落的。仅凭这一点,就可以断明牛护卫与此案无关。牛护卫与朱、吕二护卫素无仇怨,何以施暴残害?可见害人者另有其人,那一定是穷凶极恶之辈!”
王御史避开孙孝哲的目光,却偶或一瞥张通儒和严庄。
“刚才严大人说,光是鸟语为证,无法令人信服。下官特别佩服!所以今日就不必到山中取证,以免徒生枝节。”
孙孝哲脸上有些扭曲,然后眼睛就放出异光来,干笑了两声,突然问王御史道:
“依大人之见,此案如何了结?难不成还要放了牛福?”
“孙大帅所见甚明,愚意正要断牛护卫无罪,当场释放。”
“若如此,我手下朱、吕二护卫又如何伸冤?”
“待本官再勘现场、再细作查访,务必捉拿真凶归案!”
“牛福就是真凶!你放了他,让谁做替死鬼呀?”孙孝哲大怒。
王御史更是大怒:
“孙大帅,到底是老夫审案,还是你大帅审案?”
当下严庄和张通儒连忙过来劝说,王御史余怒不息,一拍惊堂木,道:
“来人!给牛护卫除去脚镣!本官判牛福无罪,当场释放!复任原职!”
牛福当即拜谢。
我靠,他奶奶的奶奶!真叫幸福!就这么自由啦!这算是史上最轻松的公堂了吧!他奶奶的王御史还有些气魄!
就这当口,突然眼前一花,随即隐隐挟带风雷之声,知道有人偷袭。
但牛福却心感不必闪避,只是暗暗将玄功运布全身。果然就有人影闪动,挡在了自己身前。此人正是沉默了大半天的展护卫,而攻向自己的正是那个恶魔人物孙孝哲。
展护卫施展全力,逼其收了风雷功。
“孙大帅,公堂之上,还请息怒收手!”张通儒道。
此时张通儒心里也好纳闷,这好端端审案,结果几乎就没审,随意说了几句话,牛福就获得当场释放。这王御史到底是怎么啦?
张通儒出面劝说之时,严庄也相机过来劝说。
可是孙孝哲鼻子里哼了一声,气呼呼拍了一下魏伶的左肩,然后掉转身出了刑部大堂,魏伶随即也跟着走了。
孙孝哲自然是想到先前严庄的说辞,也觉得他跟那日殿上所说大异。
孙孝哲哪里会想到,严庄是有意为牛福开脱,先前说魏伶的好话,荐其协助破案,是因为他不知此事后来会牵连到牛福。
牛福从脑后看着他和魏伶的背影愈去愈远,终于不见。
“多谢各位大人!”牛福拱手致意道。
并专门致辞于王御史,“王大人,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牛护卫请说。”
王御史现在显得轻松,也敢看张通儒投过来的目光了。
“在下想到牢房,与袁晁大哥道别,望大人行个方便!”
牛福却也没想到王御史一下子就此又大做文章。
“张大人、严大人,你们发现没有,这牛护卫真是有情有义之人哪!好吧,就准了你这个请求!本官就陪你到牢里去一趟!”
说着,与张右相、严侍郎和展护卫施礼告别。
长长的甬道,引向监狱的深处。
“牛护卫深得皇上和娘娘的赏识,真是年轻有为呀!往后还望牛护卫多多关照!”王御史见周围没人,就凑近牛福耳边说道。
“王大人放心,在下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不知牛护卫知道犬子王裕么?”王御史进一步试探道。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