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公子,律小时候跟村里的大叔学过些内功,不懂这些,大叔教,律就练了。”依律心下很害怕,觉得残韧今天太反常了,一切都太反常了。残韧眼神中迷茫的神色更甚,似乎努力的想着什么。半响,突然开口道:“脱衣服。”
“啊?”依律骇了一惊,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残韧怎会说出这种要求?这么久时日的接触,残韧根本不是个好色之徒,柔可夕身故后,更对任何事情都缺乏兴趣。
残韧眉头轻皱,“你为什么还不脱衣服?为什么要浪费时间?”依律愣了,明白残韧是认真的,依律脱了,一件件的脱去,羞怯无比,内心惊恐不已,依律最初,却是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只是后来,又放心了。
残韧似乎对依律迟缓的动作感到很不满意,耐着性子等了半响,依律终究将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脱将下来,双手抱着胸,回避着残韧的目光。“到床上来。”残韧继续命令,依律迟疑片刻,终究依言为之。
依律躺下,拽起被子遮挡着身体,残韧一把将被子拽过,仍下床塌,依律很紧张,紧闭着双眼,心里不断祈祷着这是在做梦,是在做梦……
然而,真是在做梦么?
房内烛火仍旧燃着,依律赤裸雪白的肌肤,似乎散发着柔和的白光,丰满迷人的身体曲线,足让一个正常的男人,发疯,发狂。
依律的脸,绯红。
第十二章 今日多烦忧
第一百一十一节
依律太紧张了,紧张的已经感觉不到寒冷。
残韧的手探上依律的小腹,依律全身紧绷着,几欲窒息。下一刻,依律痛哼出声,身体内的各处经脉,突然剧痛,仿佛要暴裂开来了般。依律的内功并不强,不过是一般水平,但却也通武道。
依律分明感觉到,体内原本修炼的内力,随着这股剧痛产生的同时,瞬间消失,消失的毫无踪迹,仿佛根本就不曾修炼过内力,仿佛,根本就没有拥有过内力。
依律很痛,全身都在剧痛,依律痛声呻吟着,残韧空洞的眼神,盯着依律的脸庞,瞳孔中,却没有映着依律的容貌。依律身体的痛楚,逐渐消逝,紧接着,体内开始流动起冰凉的内劲,内劲顺着依律体内的经脉|穴道,快速流转,流转的内力越来越充沛。
充沛的似乎要将依律全身经脉都撑的暴裂,依律忍不住痛哼,如同一开始般,疼痛的让人受不了,依律很想大声叫喊宣泄这种痛苦,但是喊不出来,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杀了我吧,杀了我。依律心下不断的呐喊着,若能解脱这痛苦,依律宁愿立即死过去。
痛楚终于消逝了,依律全身汗水淋漓,塌垫,被依律的汗水湿透,依律喘息着,眼睛逐渐恢复清明,残韧面无表情的模样,清晰可见。“现在,你就不怕冷了。等到明天经脉损伤自然恢复后,就要开始练功,按照刚才体内气劲流转的路线,练。”
残韧说罢,自顾盘膝闭目继续打坐,身体再度被气劲亮光覆盖。
依律这才明白,残韧刚才对自己做了什么,残韧把依律原本的内力,完全废尽,而后注入了阴极属性的内力作为起始基础,同时硬生以内功强化依律身体的所有经脉,如此激烈的手段,虽然大幅度强化了依内经脉的强度,却是对经脉造成了不轻的损伤。
依律撑着仍旧隐痛的身体,起身,犹豫半响,轻声开口道:“公子,塌垫湿透了,律换换吧。”残韧显得很不耐烦,却终究起身,下了床塌,在桌边圆凳上静坐,继续着修炼。
依律抱着衣裳跑将出去,拖着疲倦的身体,仔细的清洗干净,穿戴整齐,这才换上新的塌垫,被子。开口招呼残韧回床塌休息,残韧不耐烦的道:“不要再干扰我练功。”
依律不敢再多说什么,心下犹豫片刻,便那么在残韧床塌躺下,紧紧拽着被子,盯着一动不动的残韧。依律,实在觉得,残韧如同变了个人。
为什么要练功?
本来就应该练功。
本来就应该练功吗?好象是的,好象是的……
为什么我觉得你不是我?
你就是我,我也就是你,为什么要分你我?你早已经是我了,我也早已经是你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是这样吗?好象是的,好象是的。
所以,不要再问什么,无论你做什么,我做什么,都是一样的。就是这样,明白了吗?
好象是对的。应该是对的,就是这样。
……
旖旎离开了皇宫,旖旎终究做出了决定,旖旎实在,受不了。每每想到,残韧此时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不知道是否仍旧痛苦无比。旖旎就忍不住去猜测,不断的猜测,可是没有事实让旖旎去证明自己的猜测,旖旎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判断。
这种滋味很难受,几乎时刻不停的想着残韧,却又偏偏无法看到听到见到残韧的情形,这让旖旎难受的几欲发疯。
所以,旖旎决定离开皇宫,旖旎决定去江湖,去寻母后提到的那个人,那个能把自己带进江湖世界的人。旖旎不知道母后是如何说服父皇的,但是,毕竟成功说服了。
中秦从这刻起,不存在旖旎公主,旖旎再不是公主,旖旎此时,也没有任何能证明自己是公主的办法。旖旎感觉自己真的是重生了,仿佛过去完全是一场梦,仿佛根本就不曾当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