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集潜移中的默化]回到房里门一关,把双手一背,柴灵秀闭着眼睛倚在了门框上。
她脸蛋滚烫,身体潮热,还有些微微颤抖。
她不知自个儿为什么会对儿子发那么大的火,又为何会情绪失控落下泪来。
寂静的屋内和幽冷的院落把那黑暗连成了一片,眼前却恍若陆离光怪,一片模煳: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摇摇晃晃地朝着自个儿这边扬着手,跌倒了再爬起来,从屋子里踱到院外,穿过自己的身子,隐约听到他嘴里喊着「妈妈」。
那个婴儿眨眼间就长高了半头,又从院子里跳来跳去跑到屋内,嘴里欢叫着,仍在喊着「妈妈」。
黑暗之中,柴灵秀看了一眼东墙上映照的微弱灯光,那是从儿子房间里传过来的,落到了镜子上,黑乎乎能隐约看到里面映照着的自己。
回过神,柴灵秀还能感觉到自个儿的心跳声,那扑通扑通的脉搏跳动顺着血液流淌在身体里,她不知该怎样形容今个儿晚上发生的事儿,使劲回顾着,脑子里又混沌一片,只觉得今晚所遇的事儿乱七八糟,远近不分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颤抖着双手不停拍打着口袋,从裤兜里把烟掏出来,几次三番总算用打火机擦亮了光明,那燃亮的火苗随即跳跃在柴灵秀的眼前,恍惚之中扑腾起一束虚幻着蓝色的金黄火焰,像明暗闪动的烟头,于黑暗中飘淼不定。
很想借住香烟来让自个儿心绪宁静下来,可那烟到了嘴里却又不是滋味,泛着潮,发霉了似的。
吐了一口烟花,声音拉长,似叹息。
地祉发布页柴灵秀把手按在了自个儿的心口上,也不知道自个儿当时咋那么大的火气,原本应该平心静气听听儿子的解释。
她想,万事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儿子可是她一手带大的,否认儿子就等于否认了自己的人生。
可就是搂不住似的要和儿子对决,现在看来,这似乎和往常的母子相处有些不太一样,真的是不太一样啊。
「这白眼狼,又是啥时候学会的抽烟,咋就开始瞒着我了!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打架的事儿还没个结果就又闹腾出个抽烟的事儿,接踵而来让她又想起了争执时西屋里发生那一幕荒唐。
沉思半晌,柴灵秀用手背沾了一下脸蛋,感觉很烫,并且脸上和手心上若有若无飘散着一股味道,那呼窜呼窜的味儿就如炒菜前的爆锅儿,往滚油里扔了一撮葱花,歘的一下炸了锅,青烟缭绕窜出来的味儿极为浓郁,然后这踅微平静下来的片刻宁静又打破了,搞得柴灵秀心头烦扰,鼓耸的胸脯又开始突突乱跳起来。
试图不去再想,让自个儿把心事放下,急匆匆拉开了灯绳,寻来盆子去堂屋打来了一盆温水,眼见着西屋还亮着灯,柴灵秀怔怔地望着,她很想过去再捯饬一番,又觉得儿子本该主动跑过来跟自个儿言语,哪怕他今晚跑过来睡...遂又觉得自个儿闹得动静是不是有点太大,把儿子惊着了?忙灰熘熘走进自个儿的房里,再次把门掩上。
此时的她脑子里根本没法彻底平静,仔细去思考来龙去脉,才刚有个想法便又被另外一个想法扰乱,来回蹿腾。
「他爸我没法管,我要是再不管他...不行,我凭什么不管?他是我儿子,就得跟我一条心。
」脑子里闪现出儿子眼犄角子的伤,一阵心惊胆寒。
地祉发布页想着想着,柴灵秀宽慰自个儿,儿子到底是安然无恙,又觉得他那臭脾气跟自个儿年轻时一个样,认准了的事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得听我的话,因为我是他妈妈。
想及至此,柴灵秀的底气便足了起来,就彷佛当年自个儿结婚前父亲的态度,她觉得这就是传统,一辈辈传下来的,永远也没法逃避,都得面对。
醉殷红的脸不再紧绷,偷摸着浮起了一层舒展,心情放松之后柴灵秀觉得浑身乏力,感觉像虚脱了一般,费劲巴咧好不容易才把裤子从大腿上褪下来。
带着一丝放下姿态的浅笑,继而在柴灵秀的脑子里又窜出了儿子的身影。
那道晃晃悠悠的人在她的脑子里逐渐放大、长高,竟在随后勾勒出儿子现今的模样。
那夸张而又真实存在的样子:两条健硕的大腿中间儿卜卜愣愣地摆动着一根朝天棒槌,丑陋狰狞,粗硕夸张。
「个头儿啥时候变成了那副样子?记得头两天他洗澡前儿...」柴灵秀自顾自地言语着,一阵心绪不宁,但脑子里已然没法摆脱消散,依旧是儿子赤裸裸的身子,以至于闭上眼睛时,眼前又浮现出儿子pēn_shè时的场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怪妙人心神恍惚,那臭狗鸡在她脸上突突乱射,喷得那叫一个勐烈,当时牵绊的心都在别的事儿上,如今清静无人时,回想起来一颗心还怎个澹如止水。
时光如梭,眨眼之间一天就过去了,又一梭,一年就过去了,遥想当年的情境,那嗷嗷待哺的样子似乎就是昨天的事儿,咋就一晃之下就长大了?坐在大炕边儿上,两条玉润晶莹的修长大腿微微晃动着,喘息间柴灵秀又看了看自个儿的左手,她记得,只要自个儿的气儿没消,这春葱样的小巴掌一扬起来,儿子绝对会把个裤子扒下了,老老实实噘起屁股,现如今咋就不起作用了?难道是从他琴娘家里掏摸到一套故意气我的法儿,硬要跟我对着干?不能啊!进门前儿瞅他那意思,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