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金乌殿中气氛并不甚妙,那是众家门派小一辈少年,说着说着便要怒目而视,恨不得拔刀相向。
“凭甚你我夫妻就要给他们当枪作剑,既然要闹,那就闹大些来看。”宋岳在方媛面前化作一个忧愤青年,满腔怒火全指向二人师门。
于是穿梭在众豪客之中,方媛果然挑起争端,她不但按着师命招蜂引蝶,更受宋岳教导,几句话便引得那群年少后生争风吃醋,誓要搅得这武林盛典大乱。
只是方媛固然美若天仙,但有一日,白雅现身于群豪面前,却终叫她花容黯淡。
已是大典前最后一日,群豪小宴,过百张大桌摆下,列席均是各派掌门及其随从亲信。本是随意一场宴饮,并无太多过场,但相互敬酒畅谈在所难免。
“瞅见没有,天极门那几个妞还真是水亮。金无涯这老家伙有几分手段啊。”
“你这就不懂了吧,天极门分金乌广寒两门,哪个都是广寒门下的,无双女侠是人家门主。”
。
“哦,这么说方媛也是广寒祝婉宁的门下了?”
“你就知道方媛,瞧见那小子边上那个女子没有?叫白雅的,啧啧啧,我可真没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
“呸,就打了一仗,居然也配玉面飞龙的名号,兄弟有没有兴趣去会会他?”
说话的二人一个是金龙镖局的公子,一个是雪峰山的少主。三言两语间这就要找祁俊的晦气去了。
两人各端一杯酒,走到祁俊一众人席前,皮笑肉不笑道:“听说这位可是广寒门下高足,我兄弟二人特来敬一杯酒,不知可否赏脸共饮一杯呢?”
他这二人敬得可不是祁俊而是在他身边的白雅。
人家夫君就在身边,无亲无故单敬一个女子,明摆着是不怀好意。
“告罪了二位,小女子不善饮酒,不如由拙夫代饮如何。”白雅何等精明,一言便将祁俊推出,有礼有节避开锋芒。
“哈,我倒听说江湖上出了个玉面飞龙,原来就是这位,果然了得啊,一举就杀了几只三脚猫功夫的小贼,实在可喜可贺。”雪峰山少主打着哈哈出言不逊。
此人凭仗家世在西北一代横行霸道惯了,到哪里都不把人当一回事。
祁俊这些时日已经修炼得深沉稳重,对于此等挑衅只当耳旁风。微微一笑淡然道:“这位朋友说的事,区区小事不值一提。”
金龙镖局的公子更是个混人,撇着大嘴道:“本来就是嘛。我看你就是混个名头骗人家小姑娘的吧。这是你娘子,要是别人来抢你媳妇,我看你也保不住她,不如托给我家吧,金龙镖局可是天下扬名的镖号。”
“不牢这位仁兄操心。”祁俊眼皮也不抬,不把这种废话当一回事。
那二人本就是来找茬挑衅,却一时寻不到借口。金龙镖局公子有些按捺不住,就待发作。那席上终有一人替祁俊出头了。
“二位,你们是来喝酒的还是找茬的,要是喝酒,我天极门欢迎,若是找茬,我看你们选错人了。”他冷着脸威胁两家公子,随即又笑对祁俊道:“师弟,稍安勿躁,你出手太快,切勿伤了人。”
明里是劝,暗中却在挑唆争端,把一把大火全引到了祁俊头上。
“哦?出手快?玉面飞龙有没有兴趣走上两招。”
“没有,请回吧。”祁俊拒绝的干脆利落。
碰了一鼻子灰,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走也不是发作也不是,却听白雅悠悠道:“今日宴上都是正道各派高人,怎么?二位想让大家见识见识贵派的门风么?”
这二人前思后想一番利弊,也觉不妥,悻悻而去。
挑衅之人走了,白雅凌厉目光又射向了从中挑唆的宋岳。斯人举动反常,早就引人注意。
终于到了大会正典之时。诸家门派已非昨日那般随意,一个个正襟危坐,商讨结盟大事。
金无涯虽是傀儡,但也满面春风坐于主席,左飞光却是一脸阴沉,冷眼注视场上众人。但听下首议论纷纷,公推盟主事宜。
坐上盟主宝座本已是内定之事,可在议论声之中突然有个中气十足振聋发聩声音响起。
“江湖中门派纷争久矣,今日大典就是为了结束这混乱局面,共推一家领袖带领天下门派相安共处,免去血雨腥风之灾。依本人之见,天下门派之中,能担此重任者,一则须得有侠义之风,能为众家所服;二则实力雄厚,但有变故可压下纷乱。故此本人提议……”说话的正是五侠之首大侠沈思明,他说道此处顿了一顿,道:“唯武圣门一门可为之。”
话一出口,左飞光目色一寒,逼视离他不远也分列首席两侧的沈思明。那沈思明气定神闲,看也不看左飞光,淡然落座。
沈思明的建议并非凭空提出,他这话说完了,竟然有许多家门派附议。
祁俊心中也是疑惑,早听说天极门暗中操纵,天下门派已有多家归附,何来如此多的门派又支持武圣门呢?看着金无涯和左飞光二人面色不善,想来也是出乎意料。
只见武圣门门主向天野站起身来,双掌虚按:“各位朋友,且听老夫一言。”
场上被他气势所摄都静了下来。
。
“向某不才,受各位朋友捧呵,当真惭愧。早听金无涯金门主联络江湖各位侠义豪杰共商大事,向某万分支持。能叫江湖平定,也是老夫多年夙愿。既能得江湖上诸位朋友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