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更念白雅好处,定下心来,想道:「早和雅儿说过,从此永不隔心,这等事不对她讲,岂不是负了她。
雅儿也一定会明我苦处,她心思灵巧,说不定也有办法。
」想到此处,祁俊起身去寻白雅。
此时白雅还在昨日安排的客房之中,陪着她的亦是玉湖庄中两名女眷。
一个是钟含真唯一一名女徒唤作邱思莹的。
这女子长了祁俊几岁,亦是天生丽质,鹅蛋脸庞,婀娜身姿,气质温婉,性情柔顺。
邱思莹早年也曾是钟含真贴身的婢女,钟含真见这女娃聪明伶俐,又是练武的料子,便免了她奴籍,收做徒儿。
多年来跟在钟含真身边亦徒亦仆,学艺之时也不忘殷勤伺候,最得钟含真欢心。
另一女子名叫朱小曼,祁俊还要唤她一声小娘,是其父所纳的小妾。
朱小曼入祁家门时也不过双十年华,还是钟含真亲自为丈夫选的,只可惜才过了年余,祁正就没了。
可怜大好青春年华,只能寂寞苦守空房。
能入钟含真法眼,朱小曼姿色自然不差。
尤其身材最为火爆,丰胸高挺,翘臀饱满,腰肢纤细。
钟含真当年为丈夫选了这名女子,就是为了拴住他的心,叫他莫把心思全放在远隔千里的祝婉宁身上。
三名女子刚用过饭,正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因着彼此并不熟稔,也不过是相互恭维客套。
见了祁俊过来,邱思莹和朱小曼俱是起身相迎。
两人和祁俊都是熟识的,免不了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随后也不见离去之意,拉着祁俊东扯西扯。
祁俊总不好开口屏退二人,只得心不在焉,有一句没一句地对付。
不知不觉间已然尽了黄昏。
家中下人来禀,正厅备下了酒宴,请几人过去用宴。
朱小曼道:「俊哥儿,方才呀你来的太急,我这儿可给白姑娘带来些衣物呢,都没来得及换上。
要不你先过去,容了白姑娘更了衣衫,好不好?」祁俊看出来,他算是没机会和白雅单独相处了,无奈只好一人先去了宴厅。
一进宴厅,见娘亲和一个少女已经在等候了。
祁俊又有些为难,娘亲身旁那女子正是刚刚提过的季菲灵。
季菲灵和祁俊一般大年纪,身材颀长纤瘦,秀发乌黑柔顺,一巴掌大的小脸上,除了一双漆黑的眸子,其他都是小巧玲珑。
这也是个有着倾城之色的美女,带着一股弱不禁风的楚楚动人之态,极是惹人怜惜。
但祁俊见了她只有尴尬,呆立在门口止足不前。
倒是季菲灵落落大方,甜甜一笑,道:「祁家哥哥,好久不见了,小妹向你问安。
」「菲灵妹子,何须多礼,都是自家人。
」祁俊讪讪笑道。
还了礼,这才迈过门槛,寻了个位置坐下。
钟含真道:「俊儿,该说的话我也都对你说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今日我给你面子,不提此事,但你要好自为之。
」「嗯……」祁俊闷声应了一句,不再言语。
季菲灵眨眨明亮双眼,问道:「干妈?您和祁家哥哥说了什么?」钟含真微微一笑,慈眉善目道:「没什么,家里一些事情,今天跟他说了说。
」钟含真对待这个义女可比祁家还要和蔼,显是早把她当作自家人看待。
说完,又道:「菲灵,我可要说你,还叫祁家哥哥,多显生分,叫祁俊、叫俊哥,怎么不好?」「哦……」季菲灵扭捏撇了祁俊一眼,羞涩地低下了头。
她自然也晓得这是自己未来的丈夫,虽然江湖中的儿女没有太多繁文缛节,不计较婚前相见,可是她一个女儿家却仍然有几分矜持,尤其是被钟含真点过这一句后,再也大方不起了。
祁俊却如坐针毡,怎么都觉得难受,尤其对面的季菲灵,一眼都敢看。
他是男人,又不能低头,只将目光落在眼前杯盘上,眼神空洞,一语不发。
不多时,邱思莹和朱小曼引着白雅入了宴厅,祁俊失神的目光又亮了。
换过衣衫的白雅不再是广寒宫时那般朴素打扮,乌黑秀发盘着成个双丫髻,上插一柄鎏金坠珠凤簪,发髻梳得很高,镶玉金链垂在美人尖下,把皎洁无暇额头衬得散出澹澹光晕。
白雅显然是施了些脂粉,黛眉弯弯不浓不澹,粉红俏靥好比人面桃花。
只是白雅一张红艳艳小嘴,祁俊却看不出名堂来了,白雅红唇娇艳欲滴,不加修饰也让人觉得涂过唇色,这时根本让人无法分辨。
白雅身穿一件澹紫色白底印花提花绡圆领斜襟袄,逶迤拖地岩白色刻丝织金缠枝纹长裙,身披紫檀色暗纹刻丝蝴蝶葡萄烟纱素软缎。
腰系留宿腰封,上面挂着一个折枝花的香囊,恋足上穿的是宝相花纹云头绣花鞋。
这般打扮,珠光宝气锦衣玉服却毫不流俗,只衬托得俏佳人更加典雅贵气。
祁俊由衷感叹,荆钗布衣虽难掩白雅天生丽质,可她高贵的气质更适应这般华丽服饰。
不要说祁俊瞩目在白雅身上良久,就连钟含真也不由一愣,世间真有这般佳人。
若能和我儿般配成双,也是天作之合。
只可惜事情已经定下,再不容她改变,只好将对白雅最后的欣赏又藏了起来。
她笑吟吟道:「人都到齐了,快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