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提便有些老生常谈,但人的阅历注定了走过之后在心里留下了印迹,不可磨灭…那是一个断层的年代,那是一个时势造英雄的年代,那是一个动辄就死人的时代。
时年二十岁的杨刚英俊潇洒、意气风发。
县里杨刚有靠山,武装部是杨刚的家,乡公社杨刚又是民兵连长,一系列头衔挂在他的头上,风光一时无两。
和家人划清界限这个问题上,杨刚讲了:有什么可划分的?生我者爹妈,我当过兵根正苗红,我参加过紧北边的保卫战。
我看谁跟我提划清界限?闹屁,闹屁我就拿枪办你!杨刚有枪,弹无虚发,响应县里的指示冲在最前面,凭救过县委书记的命在泰南就没人敢动杨刚。
大运动期批斗封资修,梦庄十八个村每个村都有典型,其中就包括赵永安这个破产地主。
「破产地主」这其实是个划时代的名词。
赵永安申辩过:以前我是地主出身,可家里的地都没了抽大烟败掉了,现在我穷光蛋一个。
听了之后,公社的人面面相觑,最后实在想不出个什么对策,就给赵永安的成分定成了「破产地主」。
当然,赵永安充其量就是个耷拉孙儿的角色,屁都不是,批斗他根本就是个零头。
社员们更在意的,矛头所指还是那些思想极不健康的人,斗那些人他们其乐无穷,有滋有味。
七零年的夏天和往年的夏天没什么太大区别,热烘烘乱哄哄,杨刚照常来到梦庄公社。
赵永安是头两天过来的,他和自己的媳妇儿唐月如跟所有不幸的人一样,挤在一间破房子里,惶恐不安地等待着每天例行公事般的批斗。
有时候赵永安也怀疑:我又不是犯了什么大的过错,为啥一批斗就有我?「永安叔,你这思想有问题啊!」杨刚适时回答了赵永安心里的疑问,从本质上着眼点了点他。
「刚子,你行行好,不看叔的面,总也得替你婶儿想想吧。
伯起和伯怀已经挣分儿了,可伯生还小,你那最小的兄弟伯星还吃奶呢,总不能让你婶儿半夜三更来回跑吧!」赵永安知道杨刚已经很照顾自己一家人了,不该对他提出更多更过分的要求,可没办法,这都出来好几天了,也不知家里的情况怎么样,总不能让媳妇儿一个妇道人家往返跑来跑去。
「嗯,我想想啊...这样吧永安叔,今儿晚上我就把月如婶儿弄回去,给她开方便之门好啦!」提到伯星,杨刚眼前就浮现出伯星吃奶的样子,继而不露痕迹地瞟了一眼唐月如高耸的胸脯。
那是一对颤巍巍充满乳汁的奶子,那是一对男人看见之后流口水的大咂儿,霎时间杨刚心口狂跳,嘴里干得冒火。
当晚批斗完事,皎洁的月光下,杨刚骑上自行车驮着疲惫不看的唐月如就跑了出去,走在梦庄的土路上,颠簸的道儿让唐月如忍不住轻唤两声,「刚子,停下车」。
杨刚心里不解,停车问她:「月如婶儿,这是要干啥?」见其从车子上下来,这眼睛便忍不住扫了几眼唐月如涨耸的胸脯子。
唐月如不好意思开口,架不住尿急:「去小树林吧,婶儿都憋多半天了。
」这么一说,杨刚呵呵直笑:「咋不早言语,我还以为你涨奶呢」,说得唐月如掐了杨刚一把:「臭小子,尿也急奶也涨,这几天折腾得婶儿都快难受死了」。
「吸出来不就行了。
」杨刚盯向唐月如的胸脯。
唐月如赶忙把头低下,没言语。
深邃的小树林就在眼前,朦朦胧胧,借着月亮地杨刚猛蹬着车扎了进去。
杨刚从坡上下来时,唐月如已经解开了裤带,这泡尿她真的是憋了老长时间,那释放时的酣畅让她都顾不得尿液冲击杂草产生出的羞羞声。
哗哗声在静谧的伊水河畔显得极为悦耳,杨刚低头看了一眼胯下,又抬头看向夜空。
一轮圆月悬在脑头,明亮却遥远,看得见摸不到,于是杨刚深吸了口气,肺里便充满了拜草的气味,撩人、虚幻、鼓舞人心,又特别振奋人心。
裤子稍稍一别,绕过大树杨刚寻着淙淙流淌的声音迈出了脚步,于是杨刚在草丛里也看到了一轮圆月,白苍苍的月亮又大又圆,看得见应该也可以摸得到,他心里想,于是就佝偻这身子过去,照着那对圆月摸了一把。
「啊!刚,刚子你这是要干啥?」唐月如撅起屁股躲闪,尿都淋到了裤子上,本能地起身欲系上腰绳,却给杨刚抓住了双手。
「把裤子脱下来继续尿吧,」四下里除了伊水河里的蛙鸣以及那脑袋上的斗转星移,静寂无声。
「村里的那些老帮菜都看过,不能让我看看?」唐月如一脸惊恐地看着杨刚,很快便躲闪着目光结结巴巴:「我,我是你婶儿啊!」杨刚放开了唐月如的手,自顾自把武装带解下来,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本来永安叔明天就能…」拖长了声音来了个大喘气,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没去看唐月如,杨刚把脸抬起来看向了半空,虚空上星河浩瀚,相比之下,人简直太渺小了,渺小到比草芥都不如。
收回目光,低头看向唐月如时,杨刚又是一阵笑语盈盈:「我就说你们的思想太落后」。
唐月如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