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言语之间竟是越发妩媚起来,轻轻将手绕至脑后,将头上凌云髻缓缓解下,一头长发漫卷而下,更是风华绝代,曼妙无双。

惊雪眼中露出一丝狡谐之色,收起冷峻神情,笑问道:「我美吗?」这一句娇魅之音却是勾人心魄,但台下上万男儿却是无一人胆敢肆言,纷纷噤若寒蝉。

惊雪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双手继续向下,几个盘旋,却是双手一甩,将那亮银甲胄猛地卸下,连带着纯白披风,一齐抛洒于地,露出的却是一身不着片履的雪白之躯。

傲挺的shuāng_rǔ迎风摇摆,盈盈一握的腰肢不留一处瑕疵,而更为诱人的无疑是紧致双腿之间的芳草茵茵之地,自台下望去,犹如仙子降临,而这仙子,却又如降至凡尘一般,坦胸露乳,任君观摩。

「将军!」韩显轻咽一口,看着眼前佳人玉体,竟是心下产生一丝不忍,他出身尚可,自小见过不少美貌女子,但眼前这一军之将竟是在万人面前宽衣解带,将曼妙胴体展露于台前,实在,实在是有辱斯文,自小厌恶读书斯文的韩显却是心中暗骂了一句,竟是微微动了些恻隐之心。

「我美吗?」惊雪并不理会韩显,继续娇魅发声,这一声伴着她那诱人体魄,更加魅入骨髓,引人躁动难耐。

「他娘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老子豁出去了。

」「兄弟们上啊,咱们一起肏了这婊子!」「她就一个人,我们拼了。

」离高台最近的几人最先忍耐不住这股诱惑,却是当先跳了出来,一时群情激奋,台下众囚尽皆「嗷嗷」轰叫,尽皆朝着高台涌来。

「保护将军!」韩显心中暗道「坏了」,当下拔出长剑,朝着高台之上的惊雪奔去,意欲将惊雪拦在身后,却不料他人未至,那赤身luǒ_tǐ的女将便一个纵身朝着高台之下跃去。

「将军!」韩显大急,迅速朝着台下探看,却被眼前之景愣住。

但见浑身赤裸的惊雪手持一杆亮银寒枪,于台下掀起无边血海,横扫猛刺,每一次挥动长枪,便是伴随着一阵悲凉的嚎叫,自高台而下之地杀入,一人一枪犹如嗜血妖魔一般不断收割着妄动的兵囚,而被鲜血和杀气冲昏理智的囚徒们,早已没了先前的慵懒之状,虽是手无兵刃,但却不断人潮涌动,朝着惊雪团团围去。

记住韩显毛骨悚然的望着台下如海浪一般的血涌浪潮,从军多年的他竟又有了幼时从军的恶心欲吐之感,他的身后围满了禁军,纷纷引弓屏息,将目标对着台下还在不断杀戮的女将惊雪身侧,不,与其说是将军,不如称之为恶魔更为合适。

整整两个时辰,惊雪一人鏖战于这台下的乱军囚徒之间,未曾停歇分毫,此刻的惊雪已是浴血裹身,早不见了先前的雪白肌肤,自发际到脚趾都已是染上鲜血。

终于,乱军停了,或许是两个时辰的对峙力竭,或许是被同伴前仆后继倒下的心灵震撼,又或许是对这血身女魔的畏惧,没有人再敢发一言,亦没有人胆敢再越雷池半步。

惊雪长枪驻地,微微伸舌舔舐了一番唇边鲜血,本是苦腥扑鼻的味道却倒让惊雪双眼发亮,血红覆盖下的美颜微微一笑:「尔等已知第一件服从,甚好!」当下身躯一甩,一个翻转跃上将台,朝着韩显微微张嘴,露出狰狞一笑,韩显亦是吓得后退几步,身边亲卫禁军更是手脚颤抖。

惊雪收起狞笑,又是回身转目,神色冷峻再道:「第二件服从,便是嗜血!尔等之中,我只要一半人活下来!自今日起,这救赎营便只准备一半的伙食。

」清冷的话语伴着鬓间鲜血微滴,煞气尽显,寒气凛冽。

台下之人依旧不敢妄言,更加不敢妄动,只是仇恨怀疑之色尽显,朝着身边之人望去,纷纷露出些许狰狞面目。

韩显似是赶到杀气弥漫,朝着惊雪鼓足勇气问道:「将军,这是要?」惊雪并不回头,而是漠然望着台下万千囚军,冷声道:「韩显,自今日起你便负责操练此营人马,今日之后,当余五千人,我已将伙食、军妓尽皆备好,十日之内,昼夜不息,十日之后,我只要三千人!」「啊?三、三千人?」韩显惊诧的望着这魔鬼一般的血人,脑中早已乱作一团。

「你若是不知如何操练,也便不必随我前往大同府。

」韩显心中虽是震撼,但今日所见这女魔头这般雷霆手段,又想到今上对其信任有佳,莫名的心中燃起一股战意,自幼从军的他也曾于边关出生入死,但父辈福荫之下,没过几年便将他调入燕京城中,凭借着边关阅历与家学渊源。

一路飙升至如今的禁军统领,然此刻家国危机,他自是渴望能如先贤名将一般一展抱负,守境安民,御敌于国门之外,眼下这般机会,他又怎能轻易放弃,当下不再犹豫,沉声道:「末将韩显,定不辱使命!」惊雪终是闭上了被鲜血染红的眼眸,深吸一气,不再言语。

第一章:烟波楼大明历七十一年,第三代皇帝萧烨昏庸老迈,沉迷女色而久不临朝,加之天灾频频,一时间暴乱四起。

北境匈奴王拓跋宏图年富力强,自引曾被大明武皇帝险些灭族的两千匈奴铁骑崛起于大漠,一路征战于大漠各族之间未逢一敗,以不到五年时日竟是统一了北境,这号称「北境之光」的匈奴王励精图治而又不安现状,于大明历七十八年开春之际引兵五万南下,大破明军二十万,一时间朝野镇动,烽烟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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