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知道些。”
“你也是做过都统的人,你说,手下的兄弟能活着带出来,却不能活着带出去,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看着秦坚悲痛欲绝的样子,铁手喃喃道:“秦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你说的简单,过去,你让我如何过得去?我时常想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们?都说我们活着的人,总要为死去的人做些什么,可是我这副样子,还能做的了什么?”
“做得了什么?”
不到半个时辰,秦坚便已酩酊大醉,被下人扶回房中休息了,酒桌上只剩秦瀚和铁手二人,二人相视一眼后铁手道:“你都想好了?”
“有啥可想的,顺其自然便是了。”秦瀚说着就闷了口酒
“如今的朝廷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一个不留神就是身死道消。”
“朝堂之上又何曾简单过?”
“看来你爹还不如我这个做师傅的了解你啊!”
“我爹不是不了解我,只是不想我在身陷囹圄中啊...”秦瀚喃喃道。
......
李俊平时看着好像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其实对于大秦的弊病早已是了然于胸,就拿商税来说吧,之前户部右侍郎包海佑提出的那几点建议,他不是不清楚,虽说他是皇帝,但实行起政令来若是孤家寡人,可想而知会收到多大成效。
所幸在此事上还是得到了大多数官员的支持,毕竟在朝廷中那些士族豪门还是占了大多数,能减轻税赋自然是他们乐见其成的,不过李俊给了他们个台阶,至于下不下便是要看他们的了。
其实在李俊看来,国库日益空虚最大的问题便是朝臣们不作为,就拿淦江来说工部年年修,年年塌,年年要钱还起不到任何作用,这只是工部的问题,而兵部呢,最大的问题一个是两州,一个便是边关州所,虚报兵卒,克扣军饷,这已成为了常态,李俊早已从皇城司获悉,但一直隐忍不发则是因为,一件事一旦形成了规矩,便很难改变,毕竟偌大的大秦,只靠李俊一人自然是顾不过来的,要对症下药,而那一剂剂猛药,便是那一个个忠心报国的臣子。
包海佑此刻在前头一名宦官的带领下,正小心翼翼的低头向前走着,他不知皇帝唤他是有何事,这在之前可是从未有过的,毕竟他也不过是一名小小的从四品,怀着忐忑之心便踏入了御书房。
“孟庭啊,你来的正好,快来看看寡人这幅画如何?”李俊笑着道。
包海佑闻之受宠若惊,陛下竟还知道他的草字,先是急忙施了一大礼后,随后定睛看去,只见那副画上万马奔腾,一个个神采飞扬,仿佛能看到踢下的尘土,和那万马齐声嘶鸣的壮阔场景。
不禁道:“陛下所绘骏马,各个栩栩如生,唯妙微翘,就是大画师比起来也是要差之几分!”
李俊笑骂道:“好了,你孟庭何时也会拍起了马屁来?”
“臣所言句句属实...”
不等包海佑说完,李俊就摆了摆手道:“好了,此画已做完,不如让我君臣二人各提上一句词,这样才能衬托出他的气势。”
“陛下请!”
李俊随后便开始冥想起来,好一会后微微一笑道:“西岳阴山连祁蒙,雄关草原连大川!”
寥寥两句便把大秦的版图勾勒得淋漓尽致,连气势也是不弱那分毫,包海佑心中不禁叫了声好,但更难为的是如何才能接下去,弱了这势头,定会让陛下不喜,本就有些忐忑的包海佑更是额头见汗。
李俊见此笑道:“孟庭不至于如此吧,区区一首诗便让你满头大汗。”
或许是此人汗腺比之常人发达些,一紧张便流汗的包海佑讪笑道:“让陛下见笑了,微臣自幼便体虚些。”李俊听此笑而不语。
半响后包海佑灵光一现道:“骏马飞飞铁蹄鸣,彩云涛涛壮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