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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帝京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闹得满城沸沸扬扬,连普通百姓都是议论纷纷,工部尚书汪直被人揭发私吞工部修缮淦江平泽段款项八十万两,到了此时这汪直就算后台再硬,也只好乖乖束手就擒,一切只能由暗处再行打算,而被言官上了奏折的官员,无论大事小事,都只得向皇帝上书在家赋闲,等一切查明后再做定夺,这是帝京官场的规矩,无论是谁都不能免俗,汪直也是毫不例外。
“我说平泽怎么朝廷年年朝这里拨银子,年年都修不好,原来问题出在这啊!”茶楼里一中年人忿忿不平道。
“哼!别说是平泽段,我看青城那年年决的口子,也该好好查查,要是照这么个修法,他娘的要是能修好才怪了呢。”
“嘿,你们还别说,前些日子我那小叔子说路过汪府的时候,看见他们家的下人正把两人粗的金丝楠木柱子往里抬呢,那个阔气,啧啧...”
李俊此刻在御书房中看完御史言官的奏折,狠狠的摔在地上后怒不可遏道:“查,给我狠狠查!千万不能让这一个老鼠给我坏了一锅汤,寡人和这帮大臣在百姓心中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前些日子李爱妃想让寡人给他赏赐个羊脂玉的簪子,手头没有合适的,都以筹备战事为由推脱了,他可倒好一出手就是贪了八十万两银子。”
曾不讳跪在一旁拿着折子半响不敢发话,见李俊气都出的差不多了,这才小心翼翼道:“若是这样查的话,怕是工部多半人都脱不了干系,您看是不是?”
曾不讳在李俊身边待了这么久,按他本意来说爱死谁死谁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无奈自己身居的这个少监便事,其中的一个职责便是让皇帝在下每一个命令之前,都要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否则事后出了什么问题依然难辞其咎,于是只好无奈的进言道。
李俊听闻指着曾不讳的鼻子大骂道:“没他汪屠户,还吃不了带毛的猪了啊?你是不是收了他汪直的银子?”
曾不讳此刻欲哭无泪,只好连连磕头,李俊此时可在火头上大叫道:“来人啊,把这狗奴才给我拖下去打三十板子。”
待曾公公被拖下去后,李俊此刻哪里再有半分恼怒的样子,只见他轻抚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喃喃自语道:“朕最烦你们这些拿了好处还不干实事的人,要你们有何用?做了这么久的工部尚书,也该换个人了,想来这次老狐狸应该也收了不少好处吧。”
此刻在李府的后堂中,李成安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眯着眼睛不知在想着什么,而下首
跪着一个人哭哭啼啼道:“阁老,您就救救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了,您老指哪我就打哪儿,绝对不走偏一分。”
半响后只见李成安微微摇了摇头道:“这次是谁也保不住你了,谁敢保你也是只能被引火上身。”
“阁老您可不能这样啊,我这些年为阁老勤勤恳恳的鞍前马后,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这样会寒了大家的心啊!”
李成安闻此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下一息汪直便被人拖出了李府,一路拖着一边还大喊道:“阁老您忘了这事和您也有脱不开的关系么,若我出了事您也脱不了干系啊!”
待所有人都走后这才彻底安静了下来,毕竟上了年纪,李国公有些困倦了,但不知为何依然强忍着倦意没有回去休息,半炷香后李府的大管家这才走了进来道:“老爷,人都走完了!”
李成安微微点点头道:“以后这样的蠢货,眼睛都放亮点,别什么人都往家里领,连什么人想害他都不知道,还跑到老夫这里来大放厥词。”
随后又道:“都处理干净了吗?”
“处理干净了,想来过后给那边通个气,很快就能在他家后院挖出那三十万两银子。”
李成安闻此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踱步朝自己卧房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道:“让青阳那边安排好,就赶紧往帝京赶,再留在那里没有任何用处了,剩下的事你安排好。”
“喏!”
一周后,天刚蒙蒙亮,百官便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乘着大小不一的轿子就赶往朝阳门,此时太和殿大门还未开启,众臣只得在门外等候着,没一会一顶四人抬的轿子便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大殿门口,不用看这肯定是李国公李成安,在宫里还能被允许坐四人轿子的除了他就没别人了。
“呦,呦,阁老您老人家可慢着点。”李成安还未下轿,数位官员就跑过去争相扶着他下轿。
“哼,一群狗腿子!”任贤安冷笑道。
这话也就任贤安敢说,换成别人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几名官员也是堂堂朝中大员,被人如此羞辱,自然也是气愤无比,李成安仿佛置若罔闻道:“多谢各位大人了。”
话音刚落,太和殿的大门便缓缓打开,曾不讳在其中大喊一声“上朝!”随后所有官员就在门外整整自己的官服,扶一扶自己的官帽,随后根据官职大小就排着队一个个缓步进入殿中。
半炷香后待所有人立定,曾公公这又站出来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大理寺少卿马暨有事上奏。”说着就走上前躬身把折子递了上去。
曾不讳看到身后的皇帝向他摆手,他就毫不犹豫地打开折子扯着公鸭嗓道:“工部尚书汪直贪赃一事,经大理寺及督察府协助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