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不堪的铜殿建筑外,极度压抑的环境,有脚步声,两轻一重,仿佛面目狰狞的吃人鬼魅在夜里走路的光景?
没有风,等待了一会,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赫然朝我们所在区域而来。
“咋办?”痞气青年倒吸冷气,面部肌肉僵硬不已。
“杀出去?”我问。
“铜殿养尸的主人,肯定是个无恶不作的狂徒,我们很难搏命!”痞气青年回道,如果陈长生与卓青遥还在,以他们的阴阳本事,应该能一战。
“趴下,装死,运气好说不定能蒙混过关!”说完,我找了角落就躺了下来,左侧是冷冰冰的铜墙,右侧,则是一具散发更加恶寒气息的绿衣干尸,与死人躺在一起,这绝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咯吱!咯吱!”
半扇摇摇欲裂的门户推开,昏沉沉的门外,有一道影子投落进来。
他就站在门口,身子骨朝里,目光转动,一遍遍观望。
这时,我才想起一个很不好的事实,其他几具横列地面的干尸,身上倒插着一截截钢枝,钢枝一段穿过干尸躯体,钉入地面三寸,我和痞气青年身上空荡荡的,这不是摆明了“做假”吗?
“老天保佑,但愿你是个瞎子!”我只能在心里祈祷。
安静。
没有一点声音。
周围的时间仿佛静止了。
这一刻,我屏住呼吸,不敢释放哪怕一点声响,就躺倒在我头前的痞气青年,装得更像,完完全全就是一具没有呼吸的死人。
只是。
我们太低估对方了,几分钟后,站在铜殿门口的人影,突然开口,声音很低,蕴藏万千沧桑,“哼……躺死人堆……当我鬼遗是傻子?”
靠!
痞气青年连忙爬起身,“我说你奶奶个腿的,你咋发现不对劲的?”不得不说,这家伙还真有脸,死到临头了,还敢这样说。
对方没有生气,如一个木桩纹丝不动站着,“人……有心跳声!”
沙哑声中,语气间突然蕴含了几分诡异。
我后辈贴着冰冷铜殿,小碎步靠近窗户,“你就是鬼遗?”
咦?
那人明显惊了一下,“你……怎会知道?”
这人说话很有特点,说出第一个字后,必定会停顿三秒,然后继续开口成句吐出。
我道,“杀死吸血鬼雀那根钢针,上边有你的名字。”
那人低头陷入沉思,没一会,却突然将脸皮抬起,冷森森说着道,“死……擅闯我的地盘,你们将成为我新的尸体……于此地百年千年巡逻!”
“轰……”
整个铜殿忽然剧烈摇晃,我趁机从窗户翻了出去,走前,看到痞气青年被鬼遗缠上了,紧接着,就是一阵痛苦无比的惨痛嘶鸣,人的绝望哀嚎,凄厉无比,在这鬼气森森的世界里,显得分外恐怖。
我不敢再入铜殿,后撤一段距离,只能透过窗户往里观望。
搏斗声越来越激烈,整个铜殿摇摇欲塌。
“我擦!”
“看你还敢不敢神头鬼脸。”
“在老子面前装蒜,你太娘的太嫩了,知不知道我是谁?”
“芜湖第一扛把子。”
……
激烈拼斗落幕不久,铜殿内,就传出痞气青年骂骂咧咧的声音。
“牛逼!这你都能打赢!”我连忙往正门走去。
这时,痞气青年已经将鬼遗拖拽出来,奇葩的姿势,拽着鬼遗一条右腿,好像在拖条奄奄一息的死狗,痞气青年又气喘吁吁道,“这老家伙外强中干,本以为有天大的本事,没想到,就是一个花架子,根本不禁打,一个拳头莽到脑门上,瞬间萎了。”
现在的鬼遗很惨,两条手臂折了,左右两边肩胛骨凹陷,像是被沙包大的铁锤砸穿了,面庞上也是青一块红一块,当然,他那张脸本来也是土色,没有活人的血气。
“嘭!”
痞气青年将鬼遗甩到一旁,拍了拍手,“兄弟,接下来就靠你了!”
“靠我?”我疑惑问。
“鬼遗是个养尸人,那群铜狗估计是他暗中操纵,我们要问出陈长生他们的下落吧?”痞气青年继续道,“我去附近转转,看有没有水和食物。”
这家伙还真是说走就走。
等待一阵,鬼遗恢复不少精气神,我开口询问,一开始,心头冒火的鬼遗不说话,嘴巴被缝上一般,无论怎么问,就是闭口不言。
可惜。
鬼遗错了,在我面前装哑巴,是绝对行不通的。
当我使用一个土法子后,鬼遗乖乖服软,有问必答,不再装傲骨了。
据他所说,鬼遗在这里待了上百年,他看着年轻,其实已经一百三十多岁的年纪,年老体衰,精气不再,否则的话,痞气青年根本斗不过他。
他能活到这个年岁,很大的原因,是每天吃一种混合的毒液。
毒液用九种毒物熬炼,每日饮用,能最大延年益寿。
他当年进入渡鸦岭,进入病村,并不是独自一人,他们一行三人,师父和师妹,它们的目标是寻找天机坟,只是,才走到这处地方,碰到了一个全身古铜色的恶尸,那是真正的铜尸,刀枪不入,坚固如铁,那一战打得天昏地暗,他们虽然杀死了同时,可是师父与师妹两人也重伤喋血,不久后接连死去,当时的鬼遗万念俱灰,从此,没有再走出去,他要留在这里,陪着自己的两位亲人,直到自己死去。
这期间,鬼遗在四处搜索时,找到那具铜尸收集的物品,学会了不少邪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