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珙语出挚诚,言辞恳切。
杨再兴闻言,犹豫了一下,随即道:“好,不过吕用之,暂时还不能死,此人对我家......家主还有用,我会先擒住他,等他没了作用,是杀是刮,再任由你处置,如何?”
陈珙闻言,神情只是稍一思忖,就立刻道:“好,一言为定,你现在说怎么办吧?”
“不急,吕用之不是还没来吗,等他来了,我们再见机行事也不晚。”杨再兴随意道,擒拿吕用之,跟他以前绑架、劫持差不多,对于他来说,显然不是什么难事。
有了打算,陈珙也就在柴房中住下了,这里只有杨再兴一人,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自然无人发现多了一个人;加上杨再兴干活没有例钱,厨房的粗茶淡饭,却是任其吃喝拿用,饮食方面也没有问题,如此一等,就是三天过去了。
这一天,晌午时分,毕师铎刚刚出门,不到盏茶功夫,一名獐头羊须的方士,就大模大样地走了进来,看那气势,似乎比毕师铎回家的气派都足,仿佛这里是他家一样。
这人就是吕用之无疑了,看来上次经过陈珙的刺杀,他并不像传言中说的那样,遭受重创,这才过去几天,这家伙又生龙活虎,开始兴风作浪了起来。
若是朱璃在这里,就能发现,这个方士,正是当初他与草军初遇,那个站在驴车旁边,满脸淫邪之色的道士。
吕用之到来之后,挥手示意身后的护卫、死士散开,注意监视四周的动静,而他自己却顾盼自雄地走进了院中。
见有人进来,院中的无数目光探了过去,发现吕用之后,毕府立刻“热闹”了起来,丝竹管乐,忙不迭地奏响了起来,那气氛,比迎亲的队伍都热烈,年轻的娘子们,一副风尘欢女一般,佯作欢颜,热情地招呼起这个道士来。
就连一直藏身于闺阁、小楼中的少妇,也同样不敢怠慢,装扮齐整,笑语相迎。
这样一幅不知真心还是假意,勉强营造起来的氛围,让吕用之十分开心,一个接着一个美女揩油、调戏,简直比皇宫中的那位陛下都威风。
吕用之一边一脸淫笑着,嬉闹在脂粉堆中,一边默默地查点人数,突然发现毕师铎的一位妾室没来,神情立刻不善起来,大喝道:“今天怎么少了一人,二娘子呢?”。
这一声勃然爆发的厉喝,顿时惊得一众女子身体一颤,神色惶恐不安起来。
一位长得十分出众的貌美少妇,闻言后,先是向着吕用之揖拜了一下,接口道:“吕都尉,二娘子怀有身孕,身体不适,拜托奴家向都尉告罪,怕是今日侍候不了都尉你了。”
“唔,有了身孕?”吕用之闻言,神情稍缓,不过随即又一脸淫笑道:“有身孕了好,有身孕了好啊,就是不知道是毕将军的,还是吕某人的,哈哈哈。”
众人闻言,羞愤难当,但又不敢让吕用之看出来,便纷纷垂下黔首,不敢接话,对此,吕用之毫不在意,立刻将毕师铎的两名小妾拥在怀中,色眯眯地道:“好了,那就不管二娘子了,
今天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保不准你们也能怀上。”
进入毕府,吕用之仿若变成了一方君王,一边吩咐艺伎奏乐起舞,一边肆意与毕师铎的小妾们,饮酒**,那形象俨然一副身怀万金、走马花丛的浪荡之人。
这样的场景,一丝不落地全都看在杨再兴的眼中,身处暗中,他对此不屑地憋了憋嘴,小声冷哼道:“天若让人灭亡,必先令其疯狂,这混蛋如此猖狂,等落到哥哥我的手中,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哼。”
欢歌笑语的背后,或许是心酸和悲苦,这满院绝色,真正开心的能有几人,或许唯一真正开心的只有吕用之吧,不过他可不是绝色,最多只能算是一个色胆包天、仗势欺人的畜生罢了。
夜来无声,漆空悄然袭笼大地,长空暗夜之下,不知掩盖了多少龌龊。
吕用之一手搂着一名美少妇,一手牵着一个妙龄女,施施然地向着一处闺阁中走去。
望着被吕用之搂抱于怀,却不得不强作欢颜的那两道身影,身后的众多女婢眼神复杂,却紧紧地闭上嘴巴,生怕一言不当,就会引来横祸。
而就在婢女们怀着复杂、难堪的心情之时,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缀在了、吕用之一行三人的身后,一路进入内院,而那一路调笑的三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至于那些跟随吕用之前来的打手、卫士,一看主子远去,立刻就放开了本性,肆意调弄起留下来的女婢、歌女,毕府的客厅中,不堪入目的场景,愈演愈烈。
对于自己的麾下,吕用之当然知道他们会如何了,可是这些人都是他的亲随,岂能不给他们一点点甜头,他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带着毕师铎的小妾,吕用之三人,只是片刻就来到了闺阁门前,推开闺阁房门,刚刚迈入门内,就这时,突然一股冽风袭来,尚未等吕用之来得及开口惊呼,两条暗影,瞬间就从闺阁的暗处窜了出来,一人直扑吕用之,出手如电,瞬间就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即便想要叫喊,都发不出声来。
另外一人同样不含糊,挥掌疾切,狠狠地击打在两位少妇的后颈之上,两名女子一声不吭地就晕了过去。
这二人正是杨再兴和陈珙,杨再兴一手掐住了吕用之的脖子,将他半提着,顶着对方的身体窜进了房中;陈珙打晕了两名少妇,趁势扶住她们的身体,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