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罗刹李文旖,在江湖中可是出了名的阴狠毒辣,现在成为别人的侍妾,她的心里能舒服吗?
对方能来,说明还是在乎那个周然的,可是对方在乎到什么程度,就难说了;关键是这个妾室的身份,让王智兴不敢赌。
只见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李文旖,突然冷哼一声,不甘地转头就向林中走去。
对方屈服了,正中李文旖的算计;李文旖、查书尘、龙伽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就连忙不声不响的跟在了后面。
尚未见到周然,她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然,王智兴敢独对她们,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林中稍暗,有一种湿热的燥闷,好在有风,倒也不是那么难受。
三人很快就见到了周然,只是鱼翠微的长刀,还搭在周然的脖子上,三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呃,师......是文旖啊,你怎么来了?”看到对面三人,周然差点就惊呼出声。
什么情况,他的师母,竟然扮作一个小丫头,低眉顺眼地跟在文旖的身边,让他差点就以为自己看错了。
要不是查书尘,及时抬起头,冲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稍安勿躁,估计他那声“师母”就叫出声来了。
可是对于他的惊惶,王智兴和鱼翠微倒是没有在意,只见鱼翠微不无揶揄地瞥了李文旖一眼,随口嘲讽道:“她怎么可以不来,你可是她的夫婿,她若不来,世人的口水,只怕就能淹死她。”
鱼翠微和李文旖,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游侠,二人不但艳冠群芳、风靡万千,还都是心狠手辣的高手。
一刀一剑、针锋相对,数次争锋,谁也没有压过谁;当她获悉李文旖成了别人的小妾,鱼翠微就有一种幸灾乐祸的舒坦,直想找个机会,当面数落对方一顿。
现在,她不但见到了老对手,还扼住了对方的命门,又岂能不趁机讽刺几句呢。
李文旖闻言,看都没看周然一眼,不是她不担心,而是临敌之际,你表现得越软弱,敌人反而就会越猖狂,她自然不甘向鱼翠微低头。
只听她冷哼道:“哼,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银刀翠微客、雌雄双煞齐至啊,怪不得那么嚣张。”
“少废话,李文旖。”王智兴突然出言,打断了李、鱼二人的针锋相对,“现在,人你也见到了,我们也该说说正事了吧,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木叶令,应该就在你的身上吧。”
“那么重要的东西,以你的谨慎和精明,只会贴身带着;交出木叶令,我们就放了你的夫婿,否则,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带着李文旖三人,见到了周然,王智兴不愿再继续耽搁,这里毕竟是姚州地界,他当然希望,早点将事情办妥,立刻北上交差,以防夜长梦多。
“木叶令?”李文旖闻言,美眸一眯,她立刻警觉到了蹊跷。
木叶令,就是她那位假师尊赐予她的;当初,那位黑袍老狗,赠与她木叶令后,就让她挟令北上,号令木叶山的萨满教,从而怂恿契丹人,挥军南下。
那段时间,她确实为老狗办了不少事;不但一言挑起了李可举的忧虑,还促成了刘仁恭的背叛。
听说那一战,光是朔州偏头县,死伤的百姓,就多达数万人。
至于幽州战场那边,死难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这一切,可都是她亲身经历的。
这件事情,一直就是她的心头刺;她也是汉人,从小就被师傅教导行侠仗义,更明白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道理。
黑袍老狗一手推动了北疆的惨剧,而她却成了帮凶,她岂能好受;直到黑袍老狗暴露,她才知道,她被人利用了。
这件事情,她谁都没敢说,可是她对黑袍老狗的痛恨,早已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是他,让她变成了大汉的罪人,她岂能不恨。
现在听到,王智兴和鱼翠微的目标是木叶令,她就知道这必是黑袍老狗的杰作,而王智兴和鱼翠微,不过就是对方的两颗棋子罢了。
既然操纵这一切的都是黑袍老狗,李文旖的心中,就突然发起狠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木叶令,落入对方的手中,哪怕,哪怕,她和她夫君一起去死,都绝不能让对方得逞。
侠者有道,大义苍生;生死等闲,永耀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