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任命的汝南太守刘辟没有见过投石机,不知道这是什么,四处询问自己的部下们。
部下们也没有人知道的,但是看着那一颗一颗硕大的石头,刘辟就感觉不太妙。
“他们不会是打算将那么大的石头砸过来吧?”
“就用那个东西?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
“那他们弄出那么大的阵仗是为了什么?”
部将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刘辟心烦意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静观其变,等投石机机组准备完成,曹仁一声令下投石机抛射的时候,刘辟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硕大的石块冲天而起,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飞了过来,就那样划过了一个漂亮的弧线,以一往无前之势冲了过来,稳稳的坠落在了城楼之上。
“啊!”
“不要啊!”
“救命啊!”
凄厉的嚎叫声瞬间四起,部下们保护着刘辟不要命的往城楼下撤退,而城墙上早已一片混乱。
石块不仅落在了城墙上,还落在了营寨之中,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将营寨砸的东倒西歪四分五裂,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防御设施被从天而降的石块砸得粉碎,士兵也对这些石块产生了浓浓的恐惧。
担心石块会再次砸过来,黄巾士卒们怪叫着往后退。
营寨前方的防御设施被全部放弃,士卒们不要命的往后退,趁此机会,曹仁下令战鼓敲响,大军军阵向前推进。
士兵们呼喊着嘹亮的战号,结成紧密的军阵一步一步向前推进,攻城的攻城,攻打营寨的攻打营寨。
强弩手以压倒性的数量和火力将黄巾军的远程攻击武器彻底压制,在强弩手的掩护之下,其余战兵们顶着大盾步步向前推进,云梯,撞车,井阑,全数用上。
经过精心训练的士兵宛若机器里的零件,每一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彼此配合,彼此协作。
军中每人只做一件事情,专心做一件事情,长矛手就只管刺,盾兵就只管防御,刀兵就只管劈砍,强弩手就只管听命令向着指定的方向射击,投石机组也只管向着指定的方向射击。
其他的事情是主帅筹划,是将领完成,听命令办事时他们最需要去做的事情。
剩下的就是相信战友,依靠战友,战场之上绝不脱离军阵,绝不脱离战术规定的范围,严守军阵。
遵守命令,专司其职,这就是郭鹏练兵的核心内容。
将军队打造成真正意义上的战争机器,专业,严谨,遵守规章制度,每一个人都是一台大机器里的小零件,合力运转,达成翻天覆地的伟业,这就是郭鹏的目的和意志。
而遵照这样的目的和意志训练出来的军队就是冰冷的战争机器,在战场上做自己熟悉的事情,只管做自己熟悉的事情,不要分神,不要担心,杀死敌人,杀死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敌人。
这支军队在严格的训练和战火的洗礼之下,变得越来越强悍,越来越精锐,越来越善战,越来越职业。
职业化的军队,是郭某人梦寐以求的军队。
面对这样一支高度职业化专业化的军队,各方面都各司其职、有着极其明确的职责分配的军队,黄巾军的防御脆弱的像一张纸,一捅就破。
尚未脱离匪军的范畴和充斥着个人英雄主义的黄巾军不会是职业化专业化军队的对手。
尽管他们之中的精锐使用的装备并不比郭鹏的军队差。
他们也有一样的头盔,一样的长矛,一样的盾牌,一样的环首刀,但是,他们无法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与郭鹏的军队对抗。
零零散散的抵抗,遇到如墙列进的军阵的时候,面对从盾牌的缝隙中刺出的数支长矛的时候,就只能被无情的捅穿身体,然后被践踏成一滩碎肉,结束自己的使命。
被投石机摧残了一轮,又被强弩摧残了第二轮,接着就被凶悍的军队冲到面前碾碎,黄巾军的抵抗十分微弱,甚至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就兵败如山倒了。
城墙上的战局被何仪何曼不要命的带着亲卫精锐拼杀出了一点场面,将登上城墙的敌军击退了,但是大局已定,他们并没有办法扭转局面。
一座孤城坚守三天,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于是何仪留下断后,刘辟和何曼率军溃逃。
之后何仪也逃了,颜良和成廉杀入城中,将城内守军打败,守军溃散,一部分被俘虏,一部分被杀,定颖县遂被拿下。
定颖县被拿下之后,曹仁整顿兵马,十月初二,曹仁出兵进击了何曼率领五千兵马镇守的上蔡县,在上蔡县和黄巾军激战一场,黄巾军不敌,很快溃散,上蔡县遂被拿下。
何曼再次溃逃逃向了汝南黄巾的大本营平舆县。
这里在黄巾起事尚未爆发的年代,还是大名鼎鼎的月旦评进行的地点。
当年曹操就是在这里求许邵的评价,郭鹏也是在这里踢了许邵的屁股,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二十年前的汝南,还是天下文士向往的地方,文化昌盛,经济发达,而现在,却成为了汝南黄巾的大本营。
袁术要拉拢汝南黄巾为他所用,就把汝南郡交给了刘辟来做太守。
于是数万黄巾军摇身一变成了陈帝国的官军,立刻就变得合理合法,对地方的占据和掠夺也就变得合理合法了。
汝南郡的士族和豪强纷纷南下逃难,就这样还被黄巾军追着杀了很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现在的汝南完全看不出当年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