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军事历史>东汉末年枭雄志>一千五百三十五 郭鹏无言以对

说实话,这一瞬间,郭鹏觉得挺尴尬的。

身为父亲,连儿子的年龄都记不住。

这……也的确是过分了一些。

应该不会太伤人吧?

郭鹏看了看郭琼的脸色,发现他没有什么的异样的改变,稍微寻思一下,觉得还是说点什么挽回一下现场尴尬的气氛。

总不能就这样尴尬到底,对吧?

“我好像给你过过几回生日吧?你的生日是四月十八,我没记错吧?”

郭鹏挂起一脸笑容看着郭琼。

郭琼还是面不改色,直视前方苍茫的大海。

“儿子生于前汉兴平元年三月十八,二十四年来,父亲共给儿子过过一次生日,在儿子十八岁那年。”

“………………”

郭鹏低下了头,看着面前的细沙,心中感情复杂,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在郭琼似乎从来没有指望郭鹏能记住这些事情似的,对他从没有任何一丝期待。

而他不仅记不起儿子的年龄,连生日也记不清。

的确,十个孩子,他根本没没有挨个记住每一个孩子的生日,这些事情都是曹兰负责的,曹兰主持家务事,而他也的确是不管不顾,最多时不时给曹兰站站台,仅此而已。

对除了郭瑾之外的孩子,他真的关注的很少很少。

郭琼仿佛对此也一清二楚。

“父亲总是忙于军国大事,除了长兄之外,其余兄弟姐妹都很少见到父亲,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父亲是皇帝,皇帝最重要的还是军国大事,而非家事,我们的事情都是家事,并不重要,不需要惊扰父亲。”

郭鹏听了郭琼的话,抿了抿嘴唇,长叹一声。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对于你,还有你的兄弟姐妹们来说都是没有用的,的确,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对你们过于忽视了,阿琼,我对不住你们。”

郭琼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至少父亲还是在意长兄的,长兄得到父亲的关爱,我等兄弟姐妹也能感同身受,至少,父亲还是父亲。”

郭鹏沉默了一会儿。

他扭头看向了郭琼。

“因为他是太子,是我之后要继承皇位的人,我再忙,也不会忽视对皇太子的教育和重视,同样,只要皇太子能符合我的心意,就足够了,并非因为他是你们的长兄,只因为他是太子。”

郭琼转过头,一张脸上无喜无悲,直视着郭鹏。

“父亲眼中,只有魏国,没有郭氏,是吗?”

“是。”

郭鹏并不否认:“我作为一个皇帝的分量,远远重于我作为你们父亲的分量,因为我是皇帝,我有八千万子民,我注定不能像正常的父亲一样给你们更多的关爱,因为我没有那个精力和时间,你们要理解我。”

郭琼的眼睛动了动,吸了吸鼻子,转过了头。

“延德二年三月十八,我十岁生日,母亲告诉我父亲会来给我庆祝,我很高兴,我等啊等啊,从酉时等到亥时,父亲没来,一晚上都没来,桌上的菜都凉了。

我问母亲,父亲呢?为什么不来?母亲摸着我的头,说父亲正在连夜和朝臣商量政务,国家初建,百废待兴,南边还有敌人没有消灭,父亲很忙,不能来给我过生日了。”

郭鹏默然无语。

延德二年那个档口,的确,挺忙的。

忙着讨伐南边的刘琮和刘璋,也忙着内部建设,以及权力争斗,他的确没什么时间。

但是……

郭琼没停嘴,继续往下说。

“五天以后琥弟的十岁生日,父亲也没来,我记得琥弟当时还和我炫耀,说父亲更喜欢他,一定会去他的生日,结果他也从酉时等到亥时,父亲没来,到了子时,他哭了。

那天,他哭的挺凶的,我本来想嘲讽他,但是看他哭得那么凶,我也就没有继续嘲讽他了,我想我们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又要互相嘲讽呢?互相嘲讽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能让父亲来给我们过生日吗?”

郭鹏依然沉默,无言以对。

心里有种愧疚情绪缓缓蔓延。

郭琼于是接着往下说。

“延德三年五月份,瑛妹生了很重的病,大家都去看她,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也去看她,我记得她的脸很红,喘息的很急,田姨娘急的直掉眼泪,母亲把大医馆的几个医者骂的很凶。

最后,华大医还是把瑛妹治好了,瑛妹在床上躺了三个月,父亲只去看过她一次,还是在深夜里,瑛妹不知道,是后来母亲告诉我的,瑛妹有一次和我说,她想父亲,但是不知道父亲在什么地方。

上一次见到父亲的时候,父亲答应她要给她过生日,还要亲自带着她一起去骑马,去野外烧烤,她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带她去,她问我知不知道,我当然也不知道。”

郭鹏把视线移到了另一边,呼吸有些沉重。

他不是不想解释,而是感觉没有什么解释的余地。

郭琼似乎也不想给郭鹏解释的机会,连珠炮似的把想说的都给说了出来,一口气说了好多。

“延德四年七月份,珞妹也病的很严重,一个月,父亲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我问珞妹想不想父亲,她说想,她说父亲每一次见到她都会抱着她和她玩耍,但为什么她生病的时候父亲却不在呢?”

“延德五年,我不记得是几月了,環妹受了风寒,病倒在床,小桥姨娘哭肿了眼睛,我去探望她的时候,听到小桥姨娘哭着对大桥姨娘说,父亲不是很喜欢環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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