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王府,平金城。
自皇元武带兵出征,已过了半月有余,整个东王府内,一片太平。
前方并未传回任何不好的消息,皇元武此刻已带领部队进入了帝都范围,怕已然快到帝都附近了。
余生和肖一搏最近都十分忙碌,平金城附近城墙的修葺一直在进行当中,但速度并不快,想要修建一座规模如此宏大的城墙,也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修建城墙的石料,都取自平金城附近的山脉,大戈壁的边缘,有一处连绵的山脉,并不高耸,但却能产出现在需要的石料。大量的百姓和军士负责开采和运输,余生则负责整个城墙的建造。这个过程十分枯燥且漫长,也无时无刻不在消耗东王府的积蓄。
但对于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来说,建造这座城墙,绝对是有必要的。
平金城的远处,一道蜿蜒的城墙已初具规模,好似一条盘旋在戈壁之上的巨蟒,只从雏形就能看出这城墙的巍峨。
距离城墙不远处,便是军营。肖一搏最近再次征召了数万新兵,正在夜以继日的操练之中。
这些军士,已算是能够在东王府内征召的最后一批青壮年军士了。东王府虽人口众多,拥有数百万黎民,但接近六十万的军队总数,加上近期大兴土木,也已达到了极限。
东王府附近的各大势力早在之前的扩张之中被肃清,只留下南境少量部族,征服他们所能获得的人口并不会多,而且这将是个漫长的过程。
好在最近柳元方面捷报频频,北境基本已被肃清,其中各族被东王府征服,按照皇元武的部署,柳元要求他们携所有部族迁入东王府,现在已陆续有大量的北境民族进入王府境内,在皇永宁的安排下,进入各个城池,开始新的生活,想办法融入其中。
虽然最近的事情一直再向好的方向发展,但皇永宁还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最近王府动作频繁,四面出击,几乎已经到达了王府所能承载的极限,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王府的积蓄用尽,最后就只能增税,这就会进入一个恶性循环,最终会导致无法挽回的结果。
对于这件事,皇永宁一直愁眉不展,如果没有飞地之事,现在的情况会好很多。当初飞地的行动,东王府出动了大量军队,且已占领了飞地境内几乎所有城池,最终却因为天清城功亏一篑,所有的投入化为泡影,众多军士埋骨他乡。如果没有这样的损失,也不至于有现在的窘境。
对此,皇永宁现在毫无办法,虽说今年丰收,百姓和军队的粮草并不用发愁,但如此频繁的四处出击,王府的府库几乎已经空了,皇永宁想,待得皇元武完成帝都之事,他会上言减缓南境的开发速度,让王府有喘口气的机会。
当然,皇永宁面临的困境,他没有和任何人说。毕竟现在所有事情都在进行当中,皇元武还不再府内,现在他只能咬紧牙关,直到皇元武班师的那天。
秋日里,夜色清凉。
已接近冬日,每每到了傍晚,都会让人感觉有一丝凉意。
齐正业给自己加了一套衣服,一旁的刘兴安正盘膝坐在卧榻之上,他身上的衣服依旧单薄,但却看不出他有丝毫的冷意。
看了
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晚了,城主府内一片寂静,听不到任何声响。
对于这样的环境,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幽静的地方,十分适合修炼,也适合病人的恢复。
他低头看了一眼皇宇辰,昏迷之中的皇宇辰,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面色红润呼吸平稳,就好似熟睡一般。
齐正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皇宇辰变成这样是因为什么,以他和刘兴安的学识,根本无法解答。
一切正常,齐正业便盘膝,坐在皇宇辰卧榻之前的蒲团之上,开始闭目打坐,运转功法。
这一切,两人都已经习惯了,今日,好似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院落之中,漆黑一片,厚重的乌云挡住了月亮的光线,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道轻盈的人影,闪入城主府中,他动作极快,几步,便已进入后院,挨个查看每一座房屋。
平金城的城主府,没有什么下人,这也和住在这里的两位主官有很大的关系。肖一搏和余生都不是喜欢别人伺候的人,有事情大多是亲力亲为,故此城主府内也只有一些打扫卫生的吓人,大多住在前院,后院之中,只住了肖一搏,余生以及皇宇辰等五人。
此刻,肖一搏还在新兵营中,余生也在做一些收尾工作。城主府附近有巡逻的军士,府内也有几处暗哨,而且他们每日都会回来休息,城主府的安全,应是有保障的。
但这一道轻盈的身影,却巧妙的避开了所有的暗哨,他移动的速度极快,且不发出丝毫声响,只检查周围的房屋却并不进入,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觉。
直到,他来到了皇宇辰所在的房屋外,在屋外站了片刻,脚步轻盈,轻轻的去推房门,好似是要确定什么一样。
在这一瞬间,屋内的齐正业和刘兴平二人同时睁开了双眼,他们都感觉到有人闯入,但却并未行动。
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那道人影却行动迅捷,未碰到任何物品,也未发出任何声响,眨眼的功夫,他已然到了皇宇辰近前,并低头贴近去看,好像是要证实什么。
而就在此刻,一直坐在皇宇辰身侧的齐正业猛然一拳出手,直奔此人面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