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观的伤,已埋在体内十余年了,一直依靠他的风斗气和特殊药物压制,这才得以苟延残喘。
近几年,他发现伤势总有反复,而自己依靠斗气和药物,隐隐有了压制不住的趋势。
进入飞地之后,因为一直没与人动过手,平时处理日常事务,也并不需动用太多斗气,体内伤势还能勘勘压制。
可就在刚才,和余生激烈的争执再加上今日得知消息背后的猜想,让叶观心绪紊乱,伤势压制不住,彻底的爆发出来。
“呼……”叶观坐在凳子上,大口的喘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之上滚滚滴落,经脉中传来钻心之痛,痛入骨髓。
方才送入口中的药物,此刻也只能起到一点缓解的作用,压制了这么久的伤势,一朝爆发,没直接要了叶观的命,已是万幸了。
强忍着疼痛,叶观颤抖着站起身,缓缓出了房门,向自己的卧房走去。至于厅中的一片血污,此刻他已无暇顾及了。
城主府的后院,除却两处杨云妻妾使用的院落外,其余的地方,都被叶观征用,也清退了所有仆从,让他们不得入内。如此,叶观伤势爆发之事,除了他自己,并没有人发觉。
缓缓走入自己的卧房,叶观盘膝坐在床上,运转修炼法决,一点点的压制自己体内的伤势。
他的伤,是被尊者大能打入斗气所致,只能静养,没有任何一劳永逸的恢复之法。
尊者大能狂暴的斗气打入他的经脉之中,若不是叶观体质特殊,经脉异于常人,早就死在当场了。不过饶是如此,叶观的经脉也是伤痕累累,伤口之上还附着那尊者的斗气,十几年,也不见消退。若他不动用斗气去压制,这股狂躁的冷量还会继续破坏他的经脉,直至从经脉中冲出,冲入他的五脏六腑。若到了那时,有死无生。
皇宇辰,全身黄色荧光闪现,正在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向城门。
他要亲自去问问二哥,父王,到底怎么了。
心中压抑的情绪越来越重,让他呼吸好似都有些困难。但皇宇辰全然不管不顾,脑中也并没想过去骑战马,就这么凭借双腿狂奔,直奔城门而去。
“嗖。”
一缕红芒闪现而过,出现在皇宇辰身前。皇宇辰眉头微蹙,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但他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径直冲向前方,单手握拳,斗气疯狂向手中凝聚,猛然向前挥出。一个狰狞的龙头从皇宇辰的拳中飞出,直奔面前的红芒。
余生,出现在红芒之中,看向面前飞来的狰狞龙头,单手轻轻一挥,这龙头就如同被刺破的气球,轻声爆裂,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单手向前,余生动用斗气,猛然向皇宇辰抓去。
而在愤怒之中的皇宇辰,却哪里是余生的对手,被这裹挟红芒的大手立刻抓住,动弹不得。
“冷静!”余生的声音冰冷异常,他看向皇宇辰的眼神,好似心中有一头猛兽被唤醒。
皇宇辰直视余生的眼神,他的眼中带着不甘,带着悲愤,但却没有丝毫退却之意,他冷声道:“放开!”
“臭脾气!”余生眉头紧皱,他现在没有一点和皇宇辰周旋的意思,举起单手,一下打在皇宇辰的后颈处,皇宇辰只觉眼前一黑,旋即昏死过去。
修士高级修为的皇宇辰,即便拥有两条经脉,在武师级别的余生面前,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余生顺势扛起皇宇辰,几个闪身,消失在街道之上。
而他和皇宇辰都没注意的是,一双眼睛,将方才发生的所有事尽数看去,却没有丝毫动作,瞬间没入阴影当中。
余生扛着皇宇辰,很快便回到了城主府,将皇宇辰仍在一间卧房中,转身将门锁上,余生化作一道红芒,直奔后院而来。
他面色阴冷,方才还有事情没和叶观说清楚,此刻解决了皇宇辰,必须要回来说个清楚。
然而进入后院正厅,看着地面上那一片殷红,余生立刻愣在当场,心中所有愤怒的火焰,瞬间熄灭了。
“叶前辈……”
余生眉头紧皱,立刻放开全身感知,随即便在一旁的房间中,搜寻到了叶观的气息,脚步飞快,来到叶观门前,轻声将门打开,却看见叶观正盘膝坐在床上,面如金纸,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正在运转斗气。苍白的脸上不时抽搐,不知他正在忍受何等痛楚。
看到此情形,余生轻轻的将房门关上,自己大马金刀的坐在叶观卧房之前,为叶观护法。
余生知道叶观受伤之事,如果叶观不受伤,也轮不到自己去做东王府的贴身护卫。
可按叶观自己说,体内的伤势早已被压制了,虽然不能完全根治,但也并无大碍。但现在余生看叶观的样子,却完全不是他说的那么回事。
余生此刻暗暗自责,如果不是因为方才他的冲动,可能叶观也不会压制不住体内伤势,让伤情爆发。
但他心中猜想之事,又怎么能忍耐的住呢……
时间,就这样缓缓的过去,转眼便是深夜。
这一日,皇宇辰昏迷不醒,而余生,一直坐在叶观房门口,寸步不离。
叶观,一直在打坐,压制体内伤势,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
长汇城中,一片寂静。
一整天,都未发生什么事情,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大门虽然敞开,但也没有多少商行的车队进入。这长汇城,好似不像是交通要道,倒像是偏远的城池一般。
东王府的军士们,照常换防,在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