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祥紧盯着地图,恨恨地说:“不是总说洋人很恭顺吗,现在怎就不恭顺了?”
“博川,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还是赶紧递牌子求见吧。”庆贤提醒道。
“皇上要是还不召见呢?”
“这可是十万火急的军情,皇上要是不召见,那就赶紧去拜见文中堂。”
“只能这样了,”文祥拿起翻译好的急报,想想又交代道:“云清,赶紧给新安、南海分号发一份急报,跟他们说清楚,一切以保持消息畅通为要,不得擅离职守,一样不要想着什么守土有责。”
“明白,我这就拟。”
……
坐马车进宫太慢,文祥跟恩俊一起策马赶到圆明园已是下午。把牌子递给外奏事处的太监,果不其然,皇上依然不想见他。
想到文中堂家在内城,来回折腾只是耽误功夫,干脆硬着头皮直本军机处值房,求守在外头的侍卫帮着通报。
当值的御史不但不许侍卫通报,甚至命侍卫将他拿下。
就在侍卫们犹豫该不该听御史的,得罪他这个圣眷正浓的太仆寺少卿之时,被外面动静惊动了的柏葰走出来问:“文祥,擅闯军机值房,你可知罪?”
“禀中堂大人,下官知罪,不过下官也是迫不得已。”
“怎么个迫不得已?”
“下官不敢在这儿说,不知中堂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容下官慢慢禀报。”
擅闯军机值房是要掉脑袋的大罪,柏葰不认为文祥会如此不知轻重,干脆示意当值的御史和侍卫放行,把文祥带到值房边上的一间配房,紧盯着他问:“博川,现在可以说了,什么事这么急?”
“英夷开打了,已攻占广州城外各炮台,夷兵已杀到了两广总督衙门!”文祥递上翻译好的急报,想想又无比沮丧地说:“另据上月底上海分号发回的探报,佛夷为西林教案之事准备派兵来犯,佛夷驻上海领事已照会英咪二夷领事,望与英咪二夷一致行动。”
柏葰大吃一惊,接过急报道:“你先在这儿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