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寒风,马权不知该如何开口。 x 23 u 缓缓望了那已经分尸两半的明教教徒残躯后才悠悠说道:“既然来了,那在杀我或掳我之前,顺便将这人先杀掉吧。”
一句话说的平淡无比,就好似再与寒风寒暄一番。
幸好,杀人这种事,对于寒风来说,确实比寒暄要容易一些。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凭何断定,我可以替你杀了此人?”
“因为我这个人十分惜命,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我就千方百计将所有有关你的消息打探了一遍。并且,还擅意推测了一下你的性格。这点,屋子里那位已经死去的掌旗使最有感触。”想起死在长篇大论当中的吴不名,马权就有些替那人不值:本来就是个江湖人士,操心那么多历史大事做什么?要是你跟眼前这位一样,能死得那么一塌糊涂?
“你虽在江湖被称作‘霸道独狼’,但我却发现,死在你手下那些人,皆是声名在外的江湖高手。江湖上从未有过你滥杀无辜的传言,却流传着你为一决意复仇的幼儿,只身潜入百余人的贼窝,苦战一下午后,浑身浴血提着那贼首的头颅送与那幼儿父亲坟前的传说。而作为报酬,你只收了那幼儿仅有的十三文铜钱。”
“那是我受人所托,这些死去之人,却没有铜钱送我。”寒风不为所动,他不否认马权说的故事,但也不承认他是嫉恶如仇的侠士:“至于你,我不接受你的委托,因为你骨气太软,连那个幼童都不如。”
马权哀叹一声,可动作却越发放肆起来,竟直接毫无戒备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摊了摊手,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别矫情了,赶紧杀了他,我们好谈正事。”
寒风额上青筋隐现,浓烈的杀气顿时增强了好几倍,带动着他身后的秋风都刮落下几片落叶:“你为何笃定我会帮你杀了他?”
“因为像你这种人,说好听点,叫高人风范、率性而为。可说难听点,就是耍酷作秀有瘾,非要不走寻常路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马权擒住一片落叶,攥在手中把玩着,一副漫不经心的解释道:“说白了,你想杀我,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太没有挑战性,反不如斩尽明教高手。更不要说,你
刚才还救了我一命,一刀将这位分成了两半儿,若放跑了这位,那就显得你行事拖泥带水,有损你独狼的威名了。”
话音刚落,马权就觉他前方的杀气突然暴烈如龙卷风,呼啸着便袭上了半空,激得他一身全身细胞都战栗起来。明亮的长刀在夜间闪过一道光华,直如苍穹残月的寒芒。
幸好,这阵龙卷风从自己身遭席卷而过后,未作停留,反而以更加威俦之势朝着那名明教教徒方位袭去。
这一瞬,马权努力睁大了眼睛。之前他跃窗之时太过仓促,根本没看清寒风出刀。而这一次,他再不肯错过这位用刀高手的霸道绝伦的一击。
然而,最上乘招式,都逃不过返璞归真四个字。也或许,连刀法门径都没迈入的马权,根本看不破寒风那一刀的精妙。
在马权看来,寒风就是从空中跃下,丝毫没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就那么直接粗暴地朝着地面上的明教教徒劈了下去。而那位明教教徒,也没有传说中那般被杀气攫住了身子,如瘟鸡一般等着挨宰,反而大吼一声,中规中矩地举刀斜刺。
马权练刀也有月余,最清楚刺和劈比起来,更容易发力,速度也更快捷。可这样的定论在寒风身上却不适用,马权分明看到,那明教教徒在寒风刀锋还未劈斩之时,便已举刀斜刺而去。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寒风手中的大刀又一次将明教教徒一分为二,而他的身上,竟然连一滴血都没有溅上。
马权打死也不会相信,寒风的内力或杀气可以让对方喷溅的血液都不敢染身。不过,更令他想不通的是,寒风是如何避开了那该穿胸而过的一刀?马权敢向毛爷爷发誓,他绝对没有看到寒风在空中有半分躲闪。
“别想了,等你什么时候领悟‘手中无刀’之后,自然会明白那一刀为何没有刺中我。”寒风收刀回头,丢下一句很违背辩证唯物主义的话。
可寒风可以不介意那一刀,马权却不能释怀。他唯一能想出的解释,就是寒风出刀的那一瞬,那凛冽霸道的气势已经夺去教徒的心,让他在出刀时,潜意识当中就乱了分寸,从而才会徒劳无功……
可,达到那样的气势心态,得需要多么不
怕死的勇气啊?马权不敢想象,那一刀要是冲着自己劈来,自己还有没有出刀的意识。
也就是这一刀,让马权清晰认识到,自己同这位刀法巨人比起来,还有着多么大的鸿沟。他之所以在端木思明让他选择兵刃的时候选择了刀,就是被寒风这一股子霸烈凛然的气势所震惊。可今日终于有所小悟后,他却再无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
“你怕了?”寒风看马权凝眉,不由哈哈大笑:“也是,如你这般还未登堂入室之人,见了这一刀,难免会因此被中下心魔。你啊,终究不是江湖中人,还是适合用脑子算计人……”
说罢,寒风走回那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马匹之前,拍了拍那马的前脸,回头向马权说道:“事情办完了,我该回去了。徐州是个好地方,你可以多游玩几日。”
马权一脸惊诧,不敢置信摊手问道:“你这就回去了?”
“难道你还想送送我?”寒风扳蹬上马,一脸轻笑。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