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也。富贵不离其身,然后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盖诸侯之孝也。”念完这一句,单烁枫同学还羞羞地一抬头,随后又小声道:“《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马权这时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颤巍巍用自己的手指头一一点了点沐阳、单烁枫,最后轮到流火的时候,又被人家双眼一斜,吓得他的手指就曲蜷了起来,但嘴上还是怒不可遏吼道:“想不到,真想不到,我原来日日陪在诸位文豪身侧,怪不得区区薛大人的考试,三下五除二就考过了,原来全是仰仗各位的文气熏陶!”
“你以为我们流露民间,就真的和光同尘了?”见马权不知发的那门子脾气,流火可一点都不惯着马权,轻哼一声道:“你知道你父亲名簿上为何没有王丞的名字吗?那是因为他根本不是承袭暗影而来的锦衣卫,真正暗影四组锦衣卫,皆要三岁习文、五岁习武,待十岁小有所成时,还要从父辈那里习得一门傍身的技艺。因此,我们能通过薛大人的考试,实乃意料当中之事。”
“那你们怎么不好好参加科举,一朝金榜题名,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就算想重振锦衣卫,也离皇帝近一些。”
“非不能,实不敢也。”沐阳这时候又接口解释道:“我们本来就是有官身之人,只不过英宗陛下裁撤锦衣卫,令我们隐匿民间。若一旦金榜题名改头换面,事密则无虞。可一旦身份公开,非但不能重兴锦衣卫,反而可能令朝廷对锦衣卫更加提心吊胆。”
说完这句,沐阳还困顿长叹一声,道不尽的其中的壮志难酬。马权这时也明白身边这些家伙为何这么怪异了:流火寡言少语、沐阳絮絮叨叨且念念不忘自己的先祖,张子攀更是纵情声色……原来这些都是因为他们空有一身文武,本该登堂拜相的上人之姿,却只能因朝廷一纸诏令而老死乡野。
并且,这些人还都是自明智时就知道自己一生的使命,如此心酸……马权觉得,若是换成自己,干脆连媳妇都不要娶,直接让自己这一脉的悲哀宿命断绝得了。
气氛一下有些沉重
,马权最见不得这个,赶紧插科打诨道:“好了好了,你们赶上了好年景,我不是曾经说过,朝廷这几年就会重启锦衣卫吗?现在得知凉州、幽州、河曲三地都烽火动乱,我觉得都不用三年,你们就可以一展抱负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果然好转了一些。可马权又适时口风一转,望向单烁枫:“你们都通过面试我不奇怪,我据我所知,徒儿你可不是根正苗红的锦衣卫,为何你一堂堂的cǎi_huā大盗,也知四书五经?”
“徒儿,徒儿……”单烁枫小脸又红了,人高马大的汉子在马权面前就跟小媳妇一样,羞赧说道:“徒儿又不是生下来便是cǎi_huā贼的,幼时家中也是书香门第,只因后来家道中落,又被指腹为婚的亲家退婚,才不得已沦落江湖,想着……”说到这里,单烁枫猛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紧闭了嘴。
可马权怎能不展开想象?突然一巴掌拍在单烁枫的肩上,大笑道:“有追求、有理想啊,退婚羞辱你,你就去当cǎi_huā贼,想着先跟人家姑娘生米煮成熟饭……好计策啊!”
“师傅!”单烁枫一下恼羞成怒,可马权这时已然展开轻松一路飘飞,单烁枫毫不示弱,紧紧在后追赶。糜贞儿、流火、沐阳三人见此情景,彼此不由相视一笑。
“大小姐,你说他预料我们锦衣卫三年后当兴,可属实?”流火少有感性一回,开口问道。
“他说会,应该就会把。”糜贞儿一笑,望着西方残落的红霞,以及旷无人烟的草野上两人的背影。当下纤足一点,也追随那身影而去。
再之后,流火一袭白衣也如火蔓延。更离奇的是,一向隐藏武艺的沐阳这时也化作一道青烟追去,轻盈畅快!
只是,这些人不知,就在他们离去一炷香后。他们原先所站立的地方已被两个扭曲怪异身影取代,此时天上的晚霞已经烧尽了生命,沉沉的夜色缓缓压迫上来。
“你欺骗了我。”寒风的声音有如秋夜凌冽的风,大战当中,他被人伤到了脖子气管,声音难免粗粝沙哑:“那位锦衣少年的身份绝对要比马权重要许多,可你却没提前告诉我。”
“有这个必要吗?”安平无俦皱了皱眉头,看着两人的影
子。一个因为背部受伤佝偻,而另一个则完全扭曲着身子,导致影子更似山中魈鬼。
“有这个必要。”寒风很自然的说道:“我虽然只是你们雇佣来的一件工具,但很可惜,你们之所以需要我,而不是绝情谷那群娘们儿或锦衣卫的人,是因为我便是你们几番权衡后最佳的选择。现在我因为这次行动负了伤,心中怨恨,假如你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话,我可能便会终止这项任务。”
安平无俦听到这样的话,惊愕了一下,然后就很认真的对寒风说:“看来,我果然选对了人。不过,现在事情有变,我暂时不需要你的出手。所以,我想你还是不知道那少年的身份为好。假如你一意孤行的话,我不介意先下手为强。”
说罢这句,安平无俦已经开始缓缓走出那片阴影之地:“之前,我只觉得那个家丁有些奇怪,竟然会引得绝情谷那些人的注意。可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