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监局一楼有专门给人设置的询(讯)问室,根据来人身份挂上不同牌子。今门外挂的是‘询问室’。
屋内,一个带着无框眼镜,三十多岁,有些书卷气的男人,正局促不安地接电话。
肖俊哲是大学老师,暑假期间比较闲,在外接点私活。一听死了四个同学,下一个有可能是自己,明智的放弃挣钱机会接受警方的保护。这会儿正推掉电话另一头的工作。
付清之没有亲自去问话,端着饭碗在隔壁旁听。他边吃白墨溪二次加热后的饭菜,边透过单反玻璃观察肖俊哲。
他目不斜视,却依旧感受到来自右侧的视线,嘴里含着食物吐字不清的说:“盯着我干嘛,那边才是重点。”
修杰:“没什么,就是好奇你吃的这是哪顿。而且我的眼睛是分别视物,看你也不耽误看他。倒是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
“怕笑喷,浪费粮食。”
“……”
变色龙的眼睛能分别视物。修杰现在要是真身也无所谓,但这样的情况搁在人脸上,就会形成滑稽的分眼。
“说正经的……”付清之拿筷子指着玻璃后的肖俊哲:“觉没觉得他心里有鬼。”
“肯定的。从告诉他那四个都死了,他就心虚的冒冷汗,欲言又止,肯定做了亏心事,想说不敢说。一个劲追问有没有确定凶手身份。”
“嗯……”付清之若有所思的用餐巾纸抹抹嘴上的油,总算吃完。
白墨溪默默的为他撤了餐具,换上一杯清茶。饭后饮茶不利于消化,但清茶可以代替漱口水,少喝还是有益。当然也有修杰的份。
餐盒不是一次性的,所以他趁白墨溪出去刷餐具的功夫,低声对付清之说:“行啊,头。弄来个保姆。”
“去!别瞎说。”
修杰闷笑,之后和付清之一同关注另一边的情况。
肖俊哲终于处理完私事,野鱼、雨泽坐在他对面,一个做笔录,一个负责问话。
基础信息就不说了,一提到他和那四位的关系。肖俊哲就开始激动,委屈。
“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但也没多熟。虽然一起照过毕业照,也是应为一个宿舍的缘故。刘宾鸿、魏安志他们一个是富二代,一个是官二代,我就一普通家庭出身跟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王一彤虽然没他们家境殷实,但也不缺钱。他们三来往比较多,都在外面租房子,很少住校。顾念山那时就挺市侩的,总巴结他们,围着他们转,鞍前马后捞了不少好处……”
“可你们学校的人说,你那时也经常和他们进出饭店、娱乐场所,关系挺近乎。”
“那时他们不好好听课,让我给他们补作业。”肖俊哲推推总因汗水下滑的眼镜,不管用就用手帕擦擦脸再戴上。
“你的意思是,那些就算报酬?”
“可、可以这样讲。我也没办法,不帮他们会找我麻烦,而且刘宾鸿他们出手还是挺大方的,那时我想就当做勤工俭学,为家里省点学费。”
“在你眼里,他们是很容易跟人结仇的性子?”
“是,连顾念山私底下都跟我抱怨过他们太拽、太嚣张,要不是为了钱和他们家里的社会关系也不会跟他们来往。”肖俊哲又用手帕擦擦汗。
“你很热吗?要不要把空调开大些?”
“不、不用,在给我杯水行吗?”
“行。水管够。”雨泽从预先带来的水壶里又给他倒了一杯,这已经是肖俊哲进到这里的第四杯。
野鱼:“说说吧。你们在一块都做过什么让人记恨的事?”
此话一出,肖俊哲呼吸明显滞了下,刚喝完水,又开始舔嘴唇,咽吐沫。眼神飘忽,不敢直视。
不管是审讯还是询问,对于野鱼他们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所以异常热情和有耐心。
见他举棋不定,野鱼亲切的宽慰道:“放心,我们只抓这次的凶手,不过问你们的陈年旧事。”
这话让肖俊哲心动。
“真、真的不追究?也不会告诉我单位?”
“怎么,闹出人命了?”
“没有!”刘宾鸿激动的断然否认,底气明显比之前足。
“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们这儿只管死人的案子,其余的,民不举官不究。”
野鱼的说法让刘宾鸿露出‘你是警察吗?’的狐疑表情。
雨泽也嫌野鱼失言,从文件夹中掏出几张照片,在肖俊哲面前帅气的一挥手码成一排,转移他的注意力。
“如果你不想步他们的后尘还是说出来的好,告诉你他们可都是被活着剥皮的……”
雨泽说些什么肖俊哲根本没在听,从看清照片在上面,精神被恐惧占满。
他只知道人被杀,却没想过是这么毛骨悚然的下场。加上空调吹的冷飕飕,好似黄泉阴风。雨泽又刻意放缓语速,制造空灵的腔调,宛如来自四面八方恶鬼的低语。
肖俊哲瞬间脸刷白,倒吸口冷气,人直接从椅子上出溜到桌下,没了动静。
付清之:“靠”了一声,起身过来。野鱼、雨泽正蹲地上研究不省人事的肖俊哲。
付清之问:“还活着吗?”
雨泽:“活的,单纯吓昏而已。”
“你们那……”付清之恨铁不成钢地指指他们:“起来。”
他把他们撵到一边。亲自人弄醒。
付清之好言安抚他那颗玻璃做的心,纸糊的胆。给他分析利弊:“你现在很安全,只要你能提供锁定犯人的线索,我们抓到凶手你就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