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宁安撅起嘴,沉下了脸,她叹了口气,坐进浴缸……
洗了三四十分钟,她才慢慢走出来。
慕庭琛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他脸色凝重,狱宁安出来那一刻听到他说了一句:“继续查,不要着急,胥翊肯定留了什么线索……”
“胥姐姐怎么了?”她皱眉,心口一下子提起来,紧张地问。
慕庭琛抬眼,露出微笑,对话筒道,“稍后再联系。”
之后,他挂了电话,起身走向她。
“洗好了?”他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替她擦拭头发上的水,动作轻柔,眉目染笑。
狱宁安盯着他的脸,秀眉打结:“到底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前几天她在狱家就觉得很奇怪,每次问到胥姐姐,大哥和奶奶皆是避重就轻,似乎不愿多提,让她心生疑惑。
现在,君医生也是这样,更让她怀疑。
“胥翊很好,还在参加演习。”慕庭琛嘴角上扬,并未表现出一丝不对劲,他扶她去沙发坐下,专注地给她擦头发。
“真的?”狱宁安还有疑问,但见他面带笑意地点头,也不想出事,于是心稍稍安定下来。
“下午想去哪里?”擦完头发,慕庭琛坐在她身边,一手环抱着她。
“我想睡觉。”她揉了揉双腿,今天确实走太多,有点累了。
男人二话不说,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随后侧躺在一旁,陪着她。
“你不睡?”看他躺在被子外并无睡的意思,狱宁安微微皱眉。
“你先睡,待会儿有位医生要过来,是陆的朋友,来给小舞检查。”他轻拍她的肩膀。
“陆的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吗?”她昂起上半身,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慕庭琛轻笑:“别抱太大希望,小舞的病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治愈的可能性不大。”
希望越发失望也就越大。
狱宁安不再说话,默默躺好,她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喃喃自语,“为什么上天对小舞这么不公平,她那么好,太残忍了,为何这么对待她!”
她才二十几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却要承受这种痛苦,太残忍了!
“睡吧,别胡思乱想。”他拉好被子,轻拍着她的肩膀,哄她入睡。
狱宁安真的累了,不知不觉眼皮重起来,不到片刻便睡着,还能听见打鼾声。
男人温柔地笑着,在她嘴角一吻,随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他交代房间外守着的女佣,便去了旁边的洋楼,正好,陆那位医生朋友已经到了。
医生很年轻,大约三十岁出头,据说叫保罗,瑞士当地人。
他给慕舞详细检查了一番,整个过程中,慕舞直直盯着他,那双眼没有神采、没有希望,很茫然,仿佛看透了……
她的确是看透了,这几个月来所有请来的医生诊断结果都一致,她心如死灰,不再抱任何希望。
检查完后,医生示意陆出去再说。
慕庭琛跟随他们一起走出卧室,保罗冲他们摇头:“像她这情况……几乎没有可能治愈,你们要有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