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静美的脸没有说话,只是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楚 x 23 u
其实楚风真的很白痴,那张脸能贴到车玻璃上,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楚江很好,魏皇很好。”那张脸离开玻璃站在车前,很专注地望着车里的少年。
车里少年也专注地看着他,身材不算魁伟,隐有曲线,那张脸除静美外,还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相逢即是缘法,何须沽名钓誉。”
楚风揉揉脸,尽管脑海依然糨糊,还是说了句很禅意的话。
那张静美的脸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思索这句话隐含何意,车里少年却惊惧得面部肌肉乱颤,不知何时也不知如何,他站了那张静美的脸的对面,而车玻璃和车门还是完好如初,他知道肯定是那张脸所为。
但手段有些匪夷所思,很有点像空间挪移!
“难道眼前这位和他同样年轻的家伙竟然已经掌握空间道奥义?!”
按照修炼界的说法,只有进入滴露境,才有资格逐渐悟道,成为真正的修道者,修道境界越高,对道的感悟越深,甚至掌握大道奥义,而道即是规则显化,此种境界念间可搬山移海挥云成雨,称大能力者。
当然也有例外,譬如一些魔修或者邪修,会用邪异残忍秘法,收取死灵、污气,小范围遮蔽天道规则,使罪恶道短暂操纵那片天地。因此,不管是魔修或者邪修,都被修道界称为叛道者。
“小小年纪就掌握空间道奥义,难道世间真有道根清明者?”
这种想法只是瞬间,便被楚风彻底抛弃,他根本不相信世间会有这样的人。
有乌云飘过曜日,天光被遮蔽起来,那张静美的脸突然生出一丝戏谑,他不再看楚风,而是掐朵刺玫花在闻,一呼一吸刺玫花萎,然后有声音仿佛涓溪从高天垂落,“我想,你清楚我来的目的。”
楚风心里骤然搐紧,幡然醒悟对方因何而来,站在那里沉默不言。
“将扬州图交出来,我不为难你。”
“你认为我会和你那般白痴?”
他将这句话还给对方,感到浑身轻松,心想时间足够,扬州图应该送到了吧。
那张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一片阴柔的刺玫花瓣破空而至,速度太快,楚风连躲避的可能性都没有,源气凝成的甲胄瞬息破碎,胸间皮肉被削落极薄一层,露出鲜嫩的粉肉,有血缓缓渗出,将素衣阴湿。
楚风紧抿着嘴,漠然看着那张脸,没半分惧意。
这令后者非常愤怒,他厌憎修炼者的坚毅和不知死活的勇气,极随意地随手一拂,好像要赶走眼前那只苍蝇,没想到突然铅云堆积,降下道刺目闪电,照耀着那些盛开的刺玫花诡谲异常。
楚风闻到了股熟悉的味道,神情更加凝重。
富宁山坳落了一场花瓣雨,满地残花随风起舞,将那辆普通电车打得千疮百孔。
车前傲然身影孤立着,浑身血肉悉数被剔除,隔着胸骨能看清里面的腹腔脏器。
有花瓣轻飘飘粘在锁骨上,好像压倒骆驼最后那根稻草,烧糊稀粥最后那缕柴火,那堆骨架轰然倒塌成无数碎块,随着这堆骨架的倒塌,那辆放到车堆里都认不出来的普通电车也在焚天的火焰中变成灰缕。
距此三百里外的千佛寺,静矗在密林修竹深处,晚唱声声,穿越厚重的枝叶,缭绕在佛殿上空。
主殿后面的二进殿有座偏殿,供奉着地藏王菩萨,在僧人的晚唱声中,斜翘直刺苍穹的殿角上雕塑脚踏恶鬼的神使晃了晃,崩裂出数道深痕,地藏殿颓然倾覆,向晚宿鸟从密叶间破空飞走。
晚唱声突然歇止,数百僧侣惊出各殿,望着那处露天空白,痛哭流涕。
一执事弟子爬着跪着,扒拉着那些碎瓦残砖,弄起一场灰尘,血从指间流出,仍旧不停。
他扒出一尊佛佗像,披发戴冠,法相庄严,只是有烂菜叶粘在额顶,滑稽可笑,但没谁能笑得出来,因为那些大德高僧看见烂菜叶掩盖下,正有道极细微的口子缓缓漫延,不多会儿便漫延佛佗像全身,然后听见一声炸响,法相庄重的佛佗瞬间化成一堆残渣碎灰。
数百僧侣寂然无语,然后齐喧无量寿佛,泪流满面。
有老僧坐于后山佛堂,他没有看那倾倒的偏殿,也没有看那尊坍塌的佛佗像,只是雪白眉峰微颤,手握着的佛珠散落一地,他轻喧声佛号,心里默念道:“该来的终久还是来了啊!”
当僧徒赶到佛堂预请法旨,却发现老僧早登极乐。
这老僧正是魏国的老祖。
千佛寺倒塌一佛殿、魏国老祖登极乐天的那晚,魏国上空出现七星贯日奇观,引起朝堂和民间极大骚动,不知七星贯日预示着好事或是坏事,只到联邦的天文学家发表了署名文章,说七星贯日是自然的天文现象,这种骚动才算慢慢平息,不过魏国因此事更见颓废,凡俗之心渐渐萌动。
当其在二皇子手中实现共和后的数十年间,再回道这段往事,都恍若在梦中。
发生在魏国的事,尽数被各国特务机构和各大家族、门派收集,再联想到出现在洛神市、姚家、徵派和巫姥山的诡异刺玫花,更大范围修炼者和各国高层终于明白,刺玫花开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那神秘客还是没敢在姚家、徵派和巫姥山造次。
上古四大家族族长依次而坐,他们脸色或深沉或难看或苦涩。
姬皇殿沉闷压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