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巫礼的视线落在了土屋内那几个华丽的百宝箱上面,刘老伯的家中清贫如洗,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几个百宝箱?而且,这些百宝箱都是簇新的,看上去价值不菲,里面的东西也都被洗劫一空了……刘老伯的死定然与这些来历不明的包箱有关。
巫礼快步走上前,沿着其中一个宝箱的边缘仔细端详着,果然看到了一行小字,上面写着落雅轩。他猛然转头看向巫罗,恨恨地咬了咬牙,怒道:“这些东西是大哥哥遣人送来的?”
巫罗的神色一怔,今日一早,他的确吩咐属下备了一份厚礼送给巫礼的救命恩人刘老伯,原本是一番好意,没想到财帛动人心,这些东西竟为刘老伯招来了杀身之祸!
巫礼看着巫罗脸上的神情,心中哪还有不明白的,登时睁圆了双目,对着巫罗大吼道:“是你杀死了刘老伯!我要替刘老伯报仇!”巫礼说完,就握着一把匕首朝着巫罗扑了过来。
巫罗愣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亲弟弟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对自己拔刀相向。妊乔横跨一步挡在巫罗面前,伸出手握住了那把匕首的刃尖,点点殷红的血珠沿着她的指尖缓缓向下流淌,滴落到了地面上。
“阿礼!你冷静一些,巫罗可是你的亲哥哥!”
巫礼双目微赤,声音哽咽地道:“可刘老伯也是我的亲人……他不仅救了我的命,还帮我在太玄都站稳了脚跟,若是没有他的话,只怕我早就饿死街头了!”
巫罗听了巫礼的哭诉,终于回过神来,面色沉痛地道:“十弟,都是八哥不好!你且放心,落雅轩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我一定会将那一伙儿贼人抓回来,交由你处置!”巫罗的身影一闪,就在土屋内消失了。
巫礼松开了那把匕首,半身跪立,扑倒在刘老伯面前,低声啜泣着:“刘老伯,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呀!”
妊乔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巫礼的肩膀,宽慰道:“不必太过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
“姐姐!呜呜呜呜——”巫礼抱着妊乔的大腿痛哭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巫礼才止住了哭声。他站起身,将刘老伯的尸身拖出了房间,埋在了后院,并且为他立了一块石碑。
“嗡——”
妊乔抬起头向远处望了一眼,秀眉一扬,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这股波动应该是从城南的方向传过来的,难道是那座传送阵法再次启动了?可之前自己明明将那处阵法捣毁了……不行,还是要赶过去瞧一瞧才能安心。
“阿礼,姐姐有事先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着巫罗可好?”
巫礼转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妊乔:“刘老伯去了,如今连姐姐也要抛下阿礼了么?”
妊乔俯下身,拉着巫礼的手:“不是姐姐不想带你走,而是此行太危险了!你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姐姐处理完了事情会来寻你的。”
“阿礼不怕危险!”
妊乔又向城南的方向看了看,那股可怕的能量波动已经平息了下去。她要尽快赶过去,不然就来不及了,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大。想了想,便对着巫礼点了点头,道:“你跟在我身后,凡事要多留神,小心为上。”
巫礼即刻转忧为喜,跟在妊乔身后走出了小院。
还好刘老伯的居所与坊市中的那间茅草屋距离不算太远,妊乔躲在一处街角,刚好能观察到那间茅草屋中的动静。
“姐姐这是在做什么?”
妊乔将长指放在唇边,对着巫礼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看到那间茅屋中有几个人影在晃动,那些人难道就是从传送阵法中走出来的人?
“吱呀”一声,那间茅草屋的房门被推开了,妊乔的一颗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一名身材高大的红衣男子从茅草屋中走了出来,他的衣襟微微敞开着,露出了里面健硕的胸膛,浓密的卷发用一根红色的发带束在了头顶。肩膀上还盘卧着一只通体赤红的小兽,那只小兽身形似豹,目光炯炯,双眼之间长着一根颜色漆黑的独角。它的身后拖着五条尾巴,正在半空中来回摆荡着。
妊乔看到那名红衣男子,双目一凝,心道:竟然是巫真,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嗖嗖嗖——”
从巫真的身后,又闪现出几道人影,分别是巫即、巫朌和走在最后面的巫彭!除了身患怪病、丧失了行走能力的巫谢和死去的巫咸之外,灵山十巫就只剩下巫姑没有来了。如果是巫彭的话,倒是有可能将那座传送阵法修复好……只是,不知道那头凶兽梼杌怎么样了?
“狰狰——”
巫真肩膀上的那头小兽猛然抬起头,朝着妊乔所在的方向低低咆哮了几声。
巫真轻轻抚摸着那头小兽身上柔软的皮毛,漫不经心地道:“伢伢,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见到了什么相熟之人?”
妊乔见那头小兽和巫真向她看了过来,一颗心狂跳不止,急忙拉着巫礼闪身后退。
“姐姐,那些人是什么人?我们为何要躲起来?”巫礼神色不解地道。
妊乔微微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躲起来,或许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吧!巫彭一行人没有在茅草屋前停留,而是向七宝宫的方向走了过去。待他们走远后,妊乔和巫礼才从街角闪现了出来,远远地缀在巫彭等人身后。他们还没有走出多远,就被一群百姓围住了,那些人三两成群地围聚在一起,对着妊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