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冰,倒是个好名字。顶 点 x 23 u s”
赵嘉出言赞叹,不过很快就板起了脸。
他说道:“你身法虽灵动多变,擅长近身搏杀,然此法并不适合战场,汝还需多加训练才是。”
王若冰闻言,当即心中凛然,连声应诺。
她也知道,赵嘉说出这番话,并非因为被折了面子,而是在关心自己。
王若冰也知道,自己所习练的武技,不太适合战场。
叮嘱过后,赵嘉没有再理会王若冰。
他虽然也觉得王若冰有倾城之貌,只是赵嘉心中装着天下,倒也并非那种看到美女就走不动之人。
赵嘉环顾校场内五千女卒,而后迈步缓缓走到正前。
他气沉丹田,声若洪钟。
“诸位将士。”
“以前,你们或许在家中相夫教子,或许在田间耕地除草。”
“现在,你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士卒,乃为国而战之锐士!”
“投身军中,自当转变身份,令行禁止!”
说到这里,赵嘉目光先后扫视过王若冰以及司马尚,语气也冷了几分。
“都尉司马尚,散播不良言论,动摇军心,触犯军法。”
“士卒王若冰,无令而出列插话,扰乱秩序,顶撞上官,触犯军法。”
“此二人,本应依照军律处置。”
“然大战将起,这才留下他们有用之身,进入先登营,为国杀敌,戴罪立功。”
“入先登营者,逢战必身先士卒,逢退必全力断后,能够活下来者寥寥无几。”
五千女卒闻言,脸上都露出些许畏惧之色。
她们明白,将二人安排到先登营,并非赦免的他们罪责,反而是在变相执行军法。
“军法不容践踏。”
“若有触犯者,要么军法处置,要么入先登营,以血赎罪!”
五千女卒闻言,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直到此时,她们对于军法二字,才有着更深刻的了解与敬畏。
赵嘉见状,这才暗自点头。
赵虽举国皆兵,然而真正在战场厮杀者,以前却基本都是男子。
只是经过长平大败,这次又面对燕国举国来犯,赵国才被逼无奈,征召壮女入伍。
赵国男子时常经历战事,对于军法自然有敬畏之心。
只是这些女子,却未必理解军法的严肃性。
赵嘉此举,也是为了震慑众人,让五千女卒对军法产生敬畏。
唯有如此,日后才能令行禁止。
见效果已经达到,赵嘉脸色也舒缓了不少。
他虽没有过统兵经历,却也知道对待属下士卒,不能一味严肃、苛刻。
让她们与主帅产生共鸣,产生休戚与共的感觉,才是良将所为。
否则,真要到大战爆发的时候,又有谁愿意效死?
赵嘉深吸口气,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诸位。”
“或许在此之前,你们父亲、丈夫、儿子,已经为赵国流了太多鲜血。”
“尔等皆为女子,本应在家中享福,如今却响应征召,前来投军抵御强敌,要为国家流血。”
“我,王长孙赵嘉,有愧于诸位!”
“赵国宗室,满朝公卿,亦有愧于诸位!”
说到这里,赵嘉弯腰、俯身,而后朝着众人郑重行礼,久久没有起来。
赵嘉这番举动,不由让校场内女卒,都感觉诚惶诚恐。
同时她们也感觉,自己此番投军为国而战,并非毫无意义,至少王室能够记住她们。
她们想要说话,想要让赵嘉直起身子,却惧怕军法,不敢再贸然发言。
最终,赵嘉直起了身子,眼神变得凌厉。
“九年前,虎狼之秦举国来犯,赵阖国上下全力以赴,抵挡侵略。”
“然而,我们败了,败得非常彻底。”
“四十余万同胞血染长平,我赵国成年男子几乎死伤殆尽,只留下老人、妇女、孩童。”
说到这里,赵嘉音调猛然拔高,声音也变得沉重起来。
五千女卒闻言,也都屏气凝神,不少妇人眼中更是露出仇恨的光芒。
显然,昔年战死长平的壮年,有些是她们的丈夫,有些是她们的兄弟,有些是她们的儿子。
战争虽已经过去,伤痛以及仇恨却永远存留,被铭刻在赵人内心深处。
“九年前,我赵嘉不过八岁,虽欲奔赴战场杀敌,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此乃赵嘉生平大憾。”
赵嘉忽然转身,举起右手指向寇水对岸,牙齿要得咯咯作响。
“可是今日,我赵嘉已然十七岁。”
“这些燕人,欺我赵国兵败长平,欺我赵国只剩老者、稚子、妇人,欺我赵人无可战之兵。”
赵嘉声音很大,脸色有些狰狞,牙齿也被咬得咯咯作响。
五千女卒,此时也都忍不住握紧拳头。
“我不知道,此战结局将会如何,但我以性命担保,更以我王长孙身份起誓!”
“此与燕国战,我当冲锋在前!”
“此与燕国战,我当悍不畏死!”
“此与燕国战,我当寸土必争!”
赵嘉声音越来越高,到了最后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众人全都听得热血沸腾,战意澎湃。
“我不敢保证,能够带领你们全部活着离开战场!”
“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们有敢战之心,哪怕最终寡不敌众,也必然会让燕人付出更大代价。”
赵嘉脸色沉重的盯着众人,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我不敢保证,能够击败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