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这么做,倒也并非装腔作势。
自己行踪被韩人轻易得到,这不由让赵嘉感受到了深刻的危机。
此番出行,赵嘉只带了百余人,若韩人派遣重兵截杀,性命危矣,虽说这种可能性微乎及微,赵嘉也不得不慎重行事,必须要弄明白泄露行踪的原因。
其次,对于八面玲珑的韩国,给予一定压力,反而会起到难以言喻的效果。
赵嘉可不想让如今的赵国,再次重蹈长平之战覆辙。
十几个韩人听到赵嘉如此言论,脸色当即有些发白,为首那人当即收敛了脸上的愤怒,垂下了脑袋。
“我们只是奉相国之令,前来此处寻公子尔。”
赵嘉眼睛微微眯起,转头对着司马尚说道:“把他们带到冶炼矿物的炉子那里,先丢进去一个人,若没有人给出满意答复,就一个个见他们全部丢进去!”
十几个韩人闻言,看着当即骇得双股战战。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我等带着善意而来,还望公子以礼相待。”
为首那名韩人虽然心中惊恐,犹自强行打起精神,对着赵嘉说道。
赵嘉却没有搭理对方,索性直接指着那人,对着司马尚说道:“就先将他丢进炉子!”
“谨诺!”
司马尚闻言也不废话,直接大步走向那名韩人,抓住对方衣领就朝着山洞内拖去。
“公子饶命!”
“公子饶命!”
“公子饶命!”
直到此时,他们才确定赵嘉并非只是说说,当即心中大骇,为首那名韩人大声喊着,语气中满是恐惧。
赵嘉却根本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等待着。
“我等知晓公子行踪,乃因公子门客中有人被相国收买,暗中透露消息是也,具体是谁,在下也并不知晓!”
眼看生命受到了威胁,为首那名韩人也顾不得太多,大声喊着。
“君上,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抱剑立于赵嘉身侧的边城,脸色已经变得无比阴沉,眼中杀机隐现。
不仅仅是边城,赵嘉亦觉怒火中烧。
他自忖,自己对待门客可谓是仁至义尽,特别是此番出征随行的门客,更是赵嘉器重之人。
不曾想,这些门客之中,居然有人胆敢勾结别人,泄露自己的行踪。
吃里扒外之人,远比敌人危害性更大,也远比敌人更令不可饶恕。
“看来,以前是我太过仁慈了。”
赵嘉眼中杀机隐现。
“将那人揪出来,我自己处理。”
赵嘉声音很冷,附近所有人都知道,自家君上这次是真的发怒了。
千亩城下,搭起了一个不小的帐篷,帐篷内摆满了丰盛的酒席。
张平佩戴相国印绶,在营帐内来回走动着,脸上带着些许焦急之色。
“相国,平岐君来了!”
“终于来了么?”
张平闻言,长长舒了口气,心中的担忧也消失无踪。
张平自信,只要赵嘉愿意前来赴宴,就能说动对方背弃与秦国之间的盟约,转而盟韩。
“本相亲自前去相迎!”
哪怕赵嘉只是一介后辈,张平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亲自出门前去迎接。
“张平,见过平岐君!”
张平带着随从,快步走到了赵嘉前面,率先行礼。
赵嘉见状,眼睛微微眯起,暗自想到:“此人就是张良父亲么,也不知道有张良如今多大了,回头派人去查查。”
赵嘉可以恐吓那些被抓的韩人,却并没有给张平难堪,反而大笑数声,满脸热情的迎了上去。
“吾虽远在赵国,却早有听闻张相之名,今日观之,阁下果真有相邦之姿!”
张平亦是恭维道:“平岐君风采照九州,在下与平岐君相比,犹如萤火比之皓月!”
两人互相吹捧了几句,初次见面气氛倒也和谐。
“前番派遣人误闯贵方军事要地,乃张某考虑不周,虽说平岐君大度不与张某计较,张某今日仍要摆下宴席,为平岐君赔罪!”
言毕,张平伸手虚引,示意赵嘉进入营帐内赴宴。
赵嘉倒也不惧对方使诈,拉着张平手臂,两人肩并肩走进了屋内。
酒过三巡,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张平忽然放下酒杯,说道:“韩国素与赵国交好,却是不知公子此番领兵盘踞千亩城下,所为何事?”
赵嘉放下了酒杯,脸上笑容逐渐收敛。
“盟秦攻韩,非我之意,奈何王命难违,嘉只得出兵协助秦国,饶是如此,吾亦并无与韩为敌之意。”
“否则,我就不会按兵不动这么久了。”
张平闻言,当即起身拜道:“公子深明大义,吾代大王谢过公子。”
继而,张平抬起了头,脸色肃然的说道:“韩、赵唇齿相依,韩若尚在,秦就不会讲精力都放在赵国身上,赵国也能因此得以保全。”
“如今蒙骜统兵十万攻韩,野王已经岌岌可危,还望平岐君以大局为重,出兵助我韩国御秦!”
赵嘉摇头道:“吾虽有此意,奈何王命难违,恕难从命!”
“今日你我详谈甚欢,只谈风月,不提政务可好?”
很显然,张平并不愿意轻易将上党拱手让给赵嘉,还寄希望能够晓之以情、动之以义,说动赵嘉出兵协助韩国。
赵嘉哪里看不出来张平心思?
只不过,当年赵国为了得到上党,付出了无法估量的代价,最终却便宜了韩国,赵存寸土未得。
此番秦国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