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的那番话虽然显得唐突些,但他知道我是一个及稳妥的人,自然明白我不会轻易随口一说。凌敖凮脸上明显显露出忧心之色,我劝他不要多想,一切都不是我们能控制的,目前要大家要好好休息,我们定好明日卯时出发。
马车内食物、医药、衣物,满满装载,熙莲备足了这一路上所需之物。
秦媛知道我们今日要离开金国,一大早还特地为我们烙了几张那套衣服和鞋子重新交给凌敖凮道:“凌将军,这衣服和鞋子是根据你的尺寸做的,别人也穿不了,还请你收下吧。算是我对你的赔罪。”
凌敖凮愣神不动,我帮他打圆场道:“赔罪之物是要收下的,让人心安是一种美德,你就收了吧。”
他“哦”了一声,接过衣服,便去检查马车。秦媛似乎还想说点什么,被凌敖凮的背影给堵住,只好憋红着脸,不情愿地转回自己的屋内。
我和熙莲坐上马车,凌少扬鞭,我们启程了。
走了大半日,来到金国上京城外边防处,拱形城门下,守卫搜查严谨,所有出入上京城人员的包裹均一一查验。我和熙莲下了马车,配合着让他们查验。
小兵问:“你们去哪里?”
凌敖凮:“我们出城去惠州探望亲戚。”
小兵:“车上都是什么?”
凌敖凮:“衣物和食物。”
小兵在车内简易翻动几下,便与我们挥挥手:“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三人正预备上车离开,闻得一声命令:“慢着!”
一个大络腮胡子男人,熊腰虎背,身穿铠甲,步伐沉重的走向马车,他打量我们一番后,指着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出门在外从来不报九王妃的真名,用的是我现代的名字,此刻自然也不会报刑秉蓉的名字。我淡然回:“回将军,我叫袁蓉伊。”
他突然呵笑两声道:“我在此恭候你好几日了。来人,给我抓起来,给我好好查。”
我紧张道:“将军,你我素不认识,你恭候我,是什么事情?”
“放心,我只是收到上面的命令,要好好查你的包裹,请你安静配合。”
很快,士兵搜到佛串和玉佩,立马交给大胡子男人。那大胡子男似乎看到宝贝似的:“这是我们太子爷的东西,怎么落到你的手里,留下此物,你们可以走了。”
虚惊一场,以为我们又要遭受到牢狱之灾,那佛串和玉佩我本不稀罕,现在他们拿走,我反而轻松。只是我好奇,怎么我有这些个东西,作为看守的人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他刚刚说受到上面的命令,不晓得这上面是指谁,我小心谨慎问:“将军,你说的上面命令是谁?”
“走走走,这也配你打听!”
我慢慢走向马车,之前干净整洁的车内,此时衣物横飞,食物药物混为一车,凌乱不堪,只等熙莲略微收拾,我们才有下脚的地方。马车经过城门时,我听得小兵道:“乔将军,这是我们乔妃娘娘要的东西吧?”
络腮胡子:“太子的玉佩连我妹妹都没有,怎能给一个敌国女子拿走,行了,你们好好看守,我要进宫一趟。”
原来是乔妃,太子与我之间的信物,这等细微的情节,她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难道我在天音殿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视范围?我觉得此女人心计复杂和手段狠辣,我对她的太子没兴趣都已经被弄得遍体鳞伤,要是我和梁晅义…她一定会取我性命。
马车缓缓奔向无人烟的平原,寒冬的残阳发着微弱的余光,我冲着马车外道:“凌少,第一日出发,大家都有伤,不要太赶了,我们找个客栈休息吧。”
“好的。”
我好奇凌少怎么那么安静,我们来的途中,他总会与我们攀谈聊天,一会儿让我们看天上有序飞雁,一会儿让我们看平原奔腾马群,一会儿给我们讲奇怪绯闻。今天,他格外的安静,我移步至马车外,与他并排而坐。我发问道:“凌少,你刚刚是不是吓傻了,怎么一句话也没有?”
他依旧不吭声,我侧脸看向他,只见他唇色干裂惨白,额头大汗,整个人恍恍惚惚勉强地握着缰绳,我连忙伸手触摸他的额头,他没有躲避,任凭我冰冷的手触碰他的额头,我似摸到一块发烫的煤块,我的天,他发烧了。
是我疏忽了,那日在客栈内,只用了秦媛的创伤药,他的伤口也许未能得到合理的医治,如此寒冷的天,我担心他破伤风引起感染。
我焦急道:“凌少,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去看大夫。”
“你进去,外面冷,我能坚持。”他侧头脱离我的手,低沉地命令我回马车内,男人的倔强又显现了。
此刻,我怎会听他的话,他万一昏厥坠落马车可怎么办?我要留在马车外,我要看护着他,要尽快找到医馆或者客栈。可是这荒芜人烟的平原,一望无际的黄土,没有一户人家,没有一家客栈,除了黄土还是黄土,让我感觉恐慌和无奈,可我不能显露出来。我让熙莲在马车内铺一层棉被,立即命令身边的他道:“凌少,进去躺着。”
凌少:“驾车是男子的事,你有伤,你进去。”
凌少的倔强早已领教过,我们谁也没有进马车,熙莲探头问道:“夫人,棉被铺好了,快进来吧。”
“熙莲,你先休息,到了目的地,要辛苦你了。”我命令不了凌少,命令熙莲还是有效的,到了目的地还需要她为我们熬汤,敷药和服侍,她是该先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