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回到郑州府城门,凌少已经得到命令在城门恭迎我们。当我和他的眼神再一次交汇在一起的时候,他冷静又平静的神情令我窒息和悲伤,难道我对他丝毫没有感染力吗,难道我对他时可有可无了吗。
他恭敬地向我们行礼,并安排士兵将行礼搬运到我们的寝殿。
傍晚,我终究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疑问,便又再一次去见凌少。
他刚好在给士兵布置晚上放哨的阵型,见我进来便让士兵统统退去。我直戳了当问:“你为何要躲避我?”
凌少回:“臣不明白蓉贵妃的意思,臣是大金的将军,战事哪里需要臣,臣就在哪里。”
“胡说,你明明是要去徐州的,为何要在出发前一夜变卦,”我微微苦笑,凝视着他问:“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
凌少脸部终于有了表情,眉头一皱,回:“蓉贵妃,不要为难臣了,臣从来没有讨厌你的意思。”
我继续问:“那你为何总是躲避着我?你为何不给我们一个机会?”
凌少:“你已经是梁帝的贵妃,你还希望我能怎么做?你说你与梁帝只是协议,可是,你忘了,这里是一千年以后的大金,我们这里一旦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你是大金的贵妃,无论你自己认不认,在全天下的百姓都知晓你是贵妃,你要我与你在一起,请问,怎么在一起?如何在一起?”
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一朝为帝王女,一生是帝王女是不是?我以为你是思想先进的人,能明白什么叫协议,什么是条约,什么是交换。我错了,你根本不懂,而且你根本摆脱不了尘世旧俗,你躲着我不过是因为你还是介意我是别人的女人。”
凌少突然情感爆发道:“不是别人,你是皇上的女人。我效忠于于大金,效忠于皇上,我怎么能夺皇上的女子,他可是大金的皇帝啊。你若是别人的女人,或许还有可能,你是皇上的女人,永远不可能。别人会怎么看我,会怎么想我,我要怎么面对世人?”一长串的反问之后,他竟痛苦无奈的失声大哭。
我眯着眼冷冷问:“那么,当初我是大宋皇后身份的时候,你为何会接受我。”
“不一样,那时候我并不效忠于赵构,那时我并不效忠于大宋。”
凌少的哭声穿透入我的耳里十分戳心,他的泪水似乎在洗刷我们的曾经,他要用泪水洗净对我的记忆,或许这样哭一场之后,他压抑已久在心头的那些话得到了释放。
他的回话让我大彻大悟,我终于不再纠结了,我终于明白他放不下的始终是别人看他的眼神,至于我们的爱情他是可以舍去的。我仰天笑,笑的嘲讽,笑的卑微,我自以为的爱竟然如此脆弱,如此不堪考验,我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告诉自己应该学一学梁帝,应该洒脱的放手了。我和凌少,当爱已成往事。
我红着眼回到寝殿,安雅见我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是细细的观察着我并不敢发问,她乖巧的静静陪在我身边,而柔福却着急的问:“你怎么了,凌少欺负你了吗?”
情绪低落到极点的我,无言以答,用摇头表示我对她的回应。
“那你为何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