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梁帝,静静着看他,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保持着沉默,他悬在半空的喂我的手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终于,他见我低首不语,便把手缓缓落下,把粥碗搁置在一旁。
他深吸一口气,猜测着问道:“你是在生我的气吗?你是在怪我处罚凌将军吗?”
我抬头,嘴角微扬,微微笑着摇着头,然轻声道:“梁帝,你对我那么好,我今生要怎么还你?”
我冷不防的这句话,听得梁帝一阵激动,他脸色渐渐泛红,动情地抓着我的手道:“容儿,这些年来,我对你的感情一直被你拒之门外,之间你是九王妃的时候,你决绝我,后来你逃到金国也没有选择我,现在你戏剧化的成为蓁公主,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该那你怎么办。以前,我对你的好,或许我们还有机会,如今,我对你的好,你是还不了了。”
他的一番话说的很实在的,世界上哪有父爱要求回报的,可是我终究不是他的女儿,也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份情感。
“梁帝,我亏欠你太多了,留下太多的遗憾。人生,有些债是欠不得的,就好比情债。前世,我已经欠了凌将军的债,当年他义无反顾替我当了一箭,让我躲过一劫;他陪我貌冒死来金国营救柔福;在我分娩难产生死攸关时是他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我前世的命与他息息相关,我前世欠他的今世来还。刚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军帐外,他并不是目无军纪,并且我想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歹意,而梁帝因为他出现在我的军帐外就要责罚他,会让我更内疚,让我觉得欠他的更多。梁帝,你可否不要计较此事了。”
梁帝无奈的叹气,然又很快显现帝王的威严道:“容儿,你就是心太软了。朕可以不计较此事,但是朕要让他知道,他永远不会得到你。”
我知道他已经将此事放下,凌暂时不会被赶出军营,我也放心了。
梁帝摸了摸我的额头,又关切地问:“你今天感觉如何?你是执意要留在这里吗?”
“我恢复得快,你也看到了,刚刚我都能下地了。”
梁帝是了解我的倔强,便不再多劝,便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好好喝药,朕先回宫了,等空了再来。”
我看着他依依不舍离去的背影,感慨万千,我何德何能让一代帝王为我如此牵肠挂肚啊。
安雅在一旁服侍我休息,她把刚刚凌敖凮的事情给我讲了个大概。原来凌敖凮醒来后军营里的士兵都羡慕地问他:“你和公主什么关系啊,公主亲自看护了你一夜。”
凌敖凮才知道他昏迷的那一夜,是我陪在他的身边,然而又看见地上士兵正在清理的血渍,一问才知晓是公主病及发作吐得血,他着急而又内疚,便想来亲自道谢并探望一番,哪知侍卫看守严谨,又碰巧遇见梁帝才有了这么一出戏。
我表面听得很随意的样子,似乎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面无表情,然而内心纠结复杂,在军营想封锁某些消息还是很难的,人多口杂说的就是军营这里的环境。他知道就知道吧,反正他没有亲眼看见我陪护他,没看见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把。
下午,我突然忘记自己的发钗不见了,仔细让安雅在军帐内找了又找,安雅提示道:“公主,你今早回来的时我就没见你戴在头上,而且你昏倒的时候,我们只顾着把你送回来,并没有留意你头上的发钗,或许是留在凌将军的军帐内了,让奴婢五看一看吧。”
我懊恼急了,之前还在自我安慰说没有看见就是没有发生,如今自己的发钗留在了他的军帐内,这又如何解释,唉,已经无法自圆其说了。
做实了我在凌敖凮军营过夜的事实,让我脸红心跳加快,也难怪凌敖凮他忍不住要来我的军帐看我,因为他确认我陪了他一晚。我有些心虚道:“帮我把发钗取回来,顺便看看他如何了?”
很快,安雅手拿发叉慌张的回来,道:“公主,凌将军不见了。”
“不见了?他能去哪里?”
“我问了他身边的几个侍卫,他们都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心想不好,猜测是否被梁帝赶出了军营,然而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梁帝他答应我不在追究的,既然他答应我的事情不应该后悔的,但是帝王的心思我猜不准,我还是有些担心,我连忙吩咐安雅道:“你快去柔福那里看看。或者再去问问其他人。”
安雅放下发钗,速速离去打探消息。我焦急不安地在军帐内等候消息。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安雅带着柔福来到我的军帐,柔福见我有些紧张,问:“怎么,他不见了?”
我速速描述事情经过,好让柔福快速明白情况,并帮我做出判断,我语速飞快道:“他上午还在我的军帐外头,就在方才我让安雅去取发钗,凌敖凮就不见了,触犯军纪,你说会不会如何处置?”
柔福极力安慰道:“我没有听皇兄和邵阳说要处置凌将军啊,你先不要急,说不定他自己一会儿就出现了。”
“柔福,你去帮我到潘邵阳处打听一下,问问他知不知道。”我真的有些心慌,他突然这样消失,让我有些六神无主。
柔福道:“瞧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嘴巴还说恨人家,我看你爱的深着呢,好啦,你也别着急,我去帮你找就是了。好了,你好好喝药,等我消息。”语毕,她掀开帘子抽身离去。
安雅端着汤药道:“公主,你不要着急,你